“窗外有我親手栽種的紅玫瑰,雲夫人若是喜歡的話,我待會兒剪下一些給您包裝好,由於是精心培育出的新品種,所以窗外的紅玫瑰要比玫瑰小徑上的野玫瑰香氣更馥郁持久一些。”南浮生進退有度的討好著未來的丈母孃,表面上看去坦然自若,波瀾不驚:實則手心裡早已蓄溫了粘膩的汗水。
美豔絕倫的女人聞言垂下眼睫,不做答覆。
一時間,室內只餘下茶霧嫋嫋。
雲鸞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水晶柱,自幼便接觸珍寶古玩的她,一眼便看出擱置在掌心裡,色彩絢爛且晶瑩剔透的水晶柱是在礦洞開採中,經過天地靈氣深厚蘊養的上品。
雖然是水晶,但有著如此晶瑩剔透,且未經雕琢便靡麗盛開的蓮花形狀,價值與玉石相比不遑多讓。
這樣難得的孤品,估計幾百年也出不來一個。雲鸞仔細打量著手中色彩不一的蓮花水晶柱,瑩潤的觸感自指間輕掠而過,最難得的是竟讓她感覺到從水晶內部隱隱傳來的溫熱感,實乃珍品中的奇品。
看來無需她太過擔憂些什麼,南浮生有能力為女兒提供最為優渥的環境生活。
“媽咪!”
南醉生順著盤旋的樓梯蜿蜒而下,目光觸及到落座在沙發上的美豔女人時,語氣興奮的喊道:“你怎麼來了,是想我了嗎?”她宛若一隻翩躚的鳳尾蝴蝶撲向雲鸞的懷裡,軟綿綿的撒嬌道。
“是啊,媽咪是想你這個古靈精怪的闖禍包了,可惜啊,某些沒心沒肺的小傢伙可不思念她的媽咪,獨留下她的媽咪一個人落寞的待在家裡。”雲鸞嬌嗔的點了點南醉生的額頭,故作悲傷的輕聲抱怨道。
墨羽長髮順著沙發的邊緣迤邐委地,柔滑的墨髮絲絲縷縷的散落在純白地毯上,交織出一種黑與白交相輝映的極簡美感。
“怎麼會呢媽咪,我一直都很想念媽咪,還有爹爹!只不過你們兩人公務纏身,終日繁忙,有些時候就算女兒很思念你們,也不敢冒然打擾。”言即此處,南醉生難掩落寞的垂下墨眸,蝶翼般的長睫惹人憐愛的輕顫。
雲鸞聞言心疼愛憐的撫摸著女兒的頭頂,掌心處柔軟順滑的觸感令她猶豫再三,最後終於行為戰勝了理智,她笑眯眯的呼嚕著女兒美麗的墨羽長髮:“是母親不對,以後母親會多多抽出時間來陪你的。”
凝視著經過自己搓揉仿若一隻炸毛小動物般的南醉生,雲鸞滿意的勾起朱唇語笑嫣然道:“對了寶貝女兒,你的傷勢怎麼樣了?那顆子彈留在你的體內有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每到陰雨天時疼不疼?”
連珠炮一樣接二連三的提問令南醉生無力招架,但是其中包含著的慈母之心令她感動之餘不免有些啞然失笑:“媽咪,您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問題,讓我先回答哪個好呢?”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墨髮,軟著嗓子撒嬌抱怨道。
“你這丫頭,當然是都回答了!”雲鸞伸出手指點了點女兒的鼻尖,話音未落她又忍不住伸出罪惡的手,再次呼嚕了幾把女兒的頭頂。
嗯,手感甚好。
南醉生:“……”
南浮生:“……”
墨羽長髮亂七八糟的纏繞在一起,南醉生毫無頭緒的東扯西扯,也沒能理順凌亂糾纏的墨髮:“媽咪,你把我的頭髮都揉亂了,梳理起來真的很麻煩唉,討厭!”她撅起嘴巴嬌嗔了一句,像只雪糰子般陷入柔軟的沙發內。
南浮生見況不做多言,而是動作嫻熟自然的從衣兜內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梳子:“乖,坐著別動。”他板正少女東倒西歪的坐姿,斂眸溫柔細緻的拆解著凌亂打結的長髮,並用木梳仔細的一一梳順,直到柔滑的垂落在沙發邊緣。
“浮生,之前你說要採摘給我的玫瑰就麻煩你了,你親手栽種的玫瑰,我就厚著臉皮先討走盛開的一部分,餘下的,便留給醉生這個小丫頭吧。”雲鸞彎起朱唇,原本一直漫不經心的態度終於在此刻緩和。
打動她的並不是南浮生的權勢財富,身份地位,而是他與女兒兩人在生活中相處時的點點滴滴。
那樣溫馨,那樣美好,又……那樣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