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潤清透的玉鐲佩戴在雲鸞冰肌玉骨的手腕上,細膩如綿的玉質在燈光下流轉著隱熠的輝澤。
系在旗袍蝴蝶盤扣上的青玉流蘇壓襟隨著雲鸞趔趄的動作,與踉蹌的腳步,倏爾滑落下刺繡華麗的重明鳥映月,清冽冰冷的摔落在堅硬的地磚上。
“七毫米……難道我的寶貝醉生就要一輩子留著這顆子彈在體內嗎?”雲鸞倚靠在身後南征寬闊溫暖的胸膛裡,目光飄忽無神的注視著散落地面上的青玉碎晶。
朱五德低頭凝視著摔碎在腳邊的青玉流蘇壓襟,只感覺額頭上的冷汗越流越快,越流越急:“南夫人,那顆子彈的構造實在過於特殊,但是正因為它受到主人的控制與命令,向肌理外精密緩慢的移動了七毫米,大小姐才得以保住性命啊!”
南征懷抱住嬌妻冰冷虛浮的身軀,俊逸非凡的眉目似笑非笑的瞥了朱五德一眼:“這麼說,若是沒有那顆子彈的‘七毫米’,我的女兒便會喪命於此,對嗎?”
他緩緩收回目光凝視著雲鸞的青玉耳墜,雕刻成清雅蓮花的青玉在美人晶瑩如玉的耳垂上熠熠生輝:“朱五德,這個院長,你做得太久了。”
身居高位的南征本就有著與生俱來的肅穆威勢,當他毫不掩飾這種沉重的威壓,不動聲色間便淺淺流露出威脅之意時,那種獨屬於上位者的強勢霸道在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就連南浮生也能感覺到此刻氣氛的沉重與凝滯。
“南,南上將,請再寬容我幾日期限,只是這顆子彈的構造實在是聞所未聞,在下,在下實在是不敢輕易拿大小姐的性命動手啊!”瑩潤的汗珠自額頭上滑落,順著男人眉目的弧度蜿蜒浸染在肌理中,在唇畔處留下鹹澀的味道。
南征聞言若有所思的垂下星目,常年操練兵士的手掌凝結著一層厚厚的繭,此刻正在溫柔細緻的輕輕拍打著雲鸞起伏不定的胸口。
他熟稔的遵循著舒緩呼吸的規律,溫熱粗糙的掌心輕輕拍打著嬌妻因為緊張過度,而導致痙攣急促的胸前:“坐下休息片刻,我去給你取藥,相信我,我是不會讓我們的寶貝女兒沉睡在這冰冷的醫院裡的。”
南征小心翼翼的扶住雲鸞纖瘦高挑的身軀,細緻妥帖的安置好嬌妻坐在長椅上後,他單膝跪地,柔聲寬慰著淚流滿面的雲鸞:“我要帶浮生去軍部一趟,女兒就交給你和爸爸照顧了,別哭了鸞兒。”
“嗚嗚……南征,這個你們拿著。”雲鸞抽噎不止的一邊擦眼淚,一邊從精緻的蘇繡小包內取出一張黑色卡片:“這個是政府當初秘密贈予我的特殊執事證明,你和浮生拿著這張證明,無需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去軍部裡的武器研發實驗室尋找安博士,他會提供你們一些有用的線索的。”
她微微舒展開精緻美麗的長眉,修長嫵媚的美眸目光流轉間,波光瀲灩的望向靜默站立在旁側的南浮生:“孩子,你過來。”
華麗的鳳目內流淌著暗沉幽深的色彩,南浮生聞言恭敬禮貌的走上前,欠身輕聲說道:“南夫人。”
“浮生,你不用如此責怪自己,之前也是阿姨過於衝動,南夫人這個稱呼,還是免了吧。”端莊優雅的美婦人緊緊的攥握住質地堅硬的黑色卡片,將這張重中之重的特殊執事證明毫不猶豫的塞進南浮生的手裡。
“你南叔叔的官銜職位雖然在軍界至高無上,上無元帥施壓,下無政府暗算,但是他必須維持住這種微妙的平衡關係,才能做到讓南氏世家高枕無憂,所以,這張執事證明,只能由你拿著進入軍部的實驗室,否則若是你南叔叔和你進去,勢必會惹起軍政兩界的猜疑與動盪。”
雲鸞蹙緊才舒展不久的黛眉,美豔絕倫的容顏上毫不掩飾的流露出驚懼的擔憂。
她有條不紊的柔聲解析完這其中的一切錯綜複雜,利害關係後,嫵媚魅惑的雙眸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南浮生的風華月貌,沉聲說道:“孩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進入軍部的實驗室後,你勢必會惹來眾多麻煩在身,就像今天的槍擊案件,以後怕是少不了了。”
南浮生聞言勾起唇角,緩緩起身佇立在原地。
銀灰色的西裝微微凌亂的展現出幾絲褶皺,原本端正整齊的同色系領帶在槍擊與纏鬥中,早已毫無風度的歪向一側。
但是儘管這樣狼狽不堪,也絲毫不能遮掩南浮生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度,以及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威勢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