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說的沒錯,容顏顏一直都是這樣囂張跋扈,冷血歹毒的人,我們不應該輕易聽信小人的讒言,姐妹們,收起我們的嫉妒心,一起來討伐這個心機婊,黑蓮花!”西餘生挽起袖子慷慨激昂的吶喊著,生怕事情鬧得不大的她,連忙趁機添柴加火。
風雲陽見況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也同她一樣傻傻的挽起袖子層疊在臂彎處,攥拳憤憤不平,慷慨激昂的吶喊著。
常笑伸出大拇指默默的對著東夢生修長清雋的背影比了個贊,隨即很快便加入到西餘生‘看熱鬧不嫌事大’,以及‘打倒心機蓮花綠茶婊’的隊伍中,一起轟轟烈烈的吶喊著各種關於容顏顏不要臉的詞語。
南醉生見況難掩訝然。
北浪生見況難掩懵逼。
等一等,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如今這副轟轟烈烈,就差策馬奔騰的大型指責討伐場面,可不是他們所期待,且在計劃中的效果啊。
要知道,校園霸凌可是不對的!
鴉羽般的墨色長髮隨著優雅的步履翩躚間,淺淺縈繞在少女娉婷窈窕的身姿上。如水墨畫般精心勾勒出的眉目在雲光下燦若朝霞,抬眸凝眸間都是令人情不自禁,屏聲偃息的靡麗風華。
憤怒激昂的學生們見到南醉生的悠然步履,以及那張國色天香的容顏上,流露出的一抹淡雅清淺,溫柔婉約的如水笑意,皆是不由自主的紛紛停下了雜亂無章的吶喊與指責。
儘管有些圍聚在後面的學生們不知所以,猶自情緒激烈的指責駁斥著容顏顏,但也都被前方學生們的一個噤聲手勢悄無聲息的打斷了。
他們目光炯炯的望向站在籃球場中央,青絲如瀑花如貌的空靈美人。
“容顏顏,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與你過多計較,新生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可是特意動用關係,將自己排在了第一名的出場順序上。”南醉生語氣平淡,沒有任何激烈的情緒摻雜在其中。
她淺淺瞥了容顏顏狼狽不堪的面容一眼,對方嬌豔如花的眉目在她仙資國色的風華對比下,瞬間失去了顏色,仿若一朵開敗後獨自凋零的殘花。
東夢生聞言饒有興致的挑起修眉,素來溫潤如玉,謙和有禮的他在此刻也難掩輕蔑之色的看向容顏顏:“怪不得你也選擇表演古箏,原來是早有準備,想壓我們班的醉生一頭,還真是好心機好手段啊,佩服佩服。”
素來低沉磁性的聲線被少年刻意轉換為輕快悠揚的調侃,只是這表面清越,且風情浪靜的調侃下,卻醞釀著一個幽深的,且處處充滿驚濤駭浪的意有所指。
可不是好手段嗎?
“沒想到容顏顏的手伸的夠長的。”人群裡不知是誰嗤笑一聲後,語氣淡漠卻暗藏惡意的說道。
“可不是嗎,本來落選的人說重新報名就重新報名,就連表演的順序都能隨心所欲的任她調整,在這七月中學裡她還真是隻手遮天啊!”曾經被容顏顏欺辱霸凌過的同學毫不留情的批判著,他們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目光裡盡是欣賞對方狼狽模樣過後的快意。
容顏顏在眾人的聲討指責下早已面色青白,她勉強挺直搖搖欲墜的身體,原本嬌豔如花的面容在暖陽耀輝下,逐漸失去了清麗可人的淡粉,變換為醜陋狼狽的漲紅與青白交加。
她一邊搖著頭,一邊連連後退幾步,目光怨毒陰森的緊盯著南醉生的同時,不敢置信的喊道:“不,不是這樣的!都是她巧舌擅辯,才將所有的過錯推到了我的身上,南醉生,你真是安排的一出好戲,就等著挖坑等我跳呢!”
淒厲刺耳的聲線迴盪在廣闊的籃球場內,驚的周圍在含煙垂柳裡追逐嬉戲的烏燕們紛紛散亂了翅膀迴旋的規律。
剪刀般的墨色燕尾在尖利的聲線裡抖動了一下,烏燕們皆是在半空中停頓住追逐嬉鬧,隨即驚惶不安的迅速拍打了幾下羽翼,順著清風在晴空與疊雲下,劃出一道優美流暢的弧度翩然遠去。
纖長細白的玉指漫不經心的拂過在清風裡凌亂纏綿的墨髮,碧色的玉扣在流銀的霽光下劃過一抹溫潤的光澤。
南醉生半是憐憫半是厭惡的淡淡掃了歇斯底里的容顏顏一眼,和東夢生幾人心有靈犀的紛紛轉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