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嘴角抽搐了幾下後,無視掉對方歉疚討好的笑容,伸出手不輕不重的捏了幾下西餘生玉雪柔膩的臉頰。
“是啊,之前因為你討厭醉生,便拿了這個進學校,毀壞了她的禮服,害得她只能穿著破爛零碎的衣裙上臺比賽。”蘇銜蟬秀眉緊蹙,聲線如同她的容顏一樣清麗婉約:“如今你又拿著這些偽造的文稿印件來陷害栽贓她,試問,誰還會相信你的鬼話?!”
話音未落,蘇銜蟬將手中緊攥的紙張盡數甩落在黃鸝身上,她清麗婉約的容貌上流露出厭惡憎恨的情緒,深深的刺痛了黃鸝的眼睛。
南醉生靜靜注視著黃鸝驚惶不安的模樣,對方之前憤怒駁斥的話語不但沒有挽回眾人絲毫的信任與同情,反而加重了他們心中原有的猜疑。
真真是適得其反,弄巧成拙。
倒是蘇銜蟬,昔日自己與她並不算交好,彼此之間的關係甚至可以用惡劣來形容,沒成想今日她會站在自己面前,敢於為自己出頭辯駁。
不論以往的恩怨牽絆,單是這份心意與勇氣,便是真正的難得可貴。
南醉生微不可聞的輕輕嘆口氣後,澄澈的目光裡清晰的倒影出蘇銜蟬纖瘦的身姿,與婉約清麗的容顏。獨屬於南方姑娘的精巧柔婉在她的身上展露的淋漓盡致,凝眸抬腕間都是數不盡的溫柔與婉約。
鳳尾蝶翼般的長睫翩躚輕眨間,南醉生凝視著蘇銜蟬片刻後,目光流轉看向一旁恐慌萬狀的黃鸝:“看來你也不算太無可救藥,知道若是刻意隱藏利器去行兇傷人,會落得一個被驅逐出學校的下場。”
她輕拈著指間的尖銳物體,鑲嵌著銀箔花蕊的黑檀木只餘下一個指節長的部分,那銀箔花蕊精雕細刻的栩栩如生,花瓣採用的是白銀裡最純的部分,在鎏金色雲光下熠熠生輝。
“你這麼說……是相信我嗎?”黃鸝驀然轉過頭看向南醉生,微微顫抖的聲線裡流露出她此刻的驚惶與無助。
南醉生把玩著手中的髮簪,任憑墜著琉璃珠的幻彩流蘇纏繞在自己的指間:“當然,我相信你。”
她漫不經心的用柔軟的指腹輕觸尖銳的利器,似是絲毫不擔心會被劃傷:“能籌謀這樣深遠的計劃來對付我的人,又怎麼會是拿利器明目張膽的去行兇傷人的蠢貨呢。”
南醉生放下手中的髮簪,取過桌面上的空心檀木,將兩者緩慢的合二為一:“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至於這支檀木髮簪,它很漂亮,也非常襯你,只是不適合出現在學校裡。所以從今往後,不要再把它帶進學校裡了。”
她站起身款款走到黃鸝面前,動作輕柔的牽過對方的手,將垂落著琉璃珠的檀木簪放進黃鸝的掌心裡,隨即緩緩合上她的手指。
“醉生!”北浪生驀然抬眸看向她,漂亮的桃花眼內難掩憤恨與不甘。
他靜靜的凝視著南醉生,俊逸軒昂的眉目間情不自禁的微微抖動一下。
雖然他什麼都不說,但是南醉生也都知道。
“我原諒她了。”南醉生眨了一下眼睛,澄澈的目光逐漸變得幽深,暗沉。
黃鸝聞言瞬間鬆懈下緊繃的神經,她看向南醉生晦暗不明的墨眸,內心中的情感紛雜間,自己也分辨不清到底是恨對方,還是隻是單純的嫉妒對方。
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兒蔓延在她的心頭。
黃鸝情不自禁的紅了眼眶,抿緊唇瓣焦慮掙扎了許久後,
事實上,黃鸝也確實沒有說謊。
掩藏利器進學校已經嚴重違反了校規,若是再用它行兇傷人,黃鸝不但會被七月中學驅逐出去,更會被軒市裡其他的學校接連排斥。
七月中學名義上雖然是一所貴族學校,裡面的學生大部分都有尊貴的身份與深厚的背景,但實際上,它亦是當之無愧的高等教育學府,有著精英拔萃的師生骨幹與教育人才,軒市內的所有學校皆以它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