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淺笑著低聲說了這麼一番話後,漫不經心的隨手摘下了一朵粉色的野花。
“我果然沒有看錯,南浮生將你教導的很好。”北浪生聽完她說的這一番話後,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垂眸看向腳下的綠草如茵:“雖然你的父母常年在國外出差,但是他們一定很愛你吧。”
隨手從南醉生懷中的一束野花中抽出一支,他放在掌心中仔細觀察著在那綻放的美麗之下,花瓣邊緣處的細微傷痕。
南醉生將散落在額前的一縷墨髮別在耳後,懷中的野花繁麗簇擁間,為她的衣裳薰染了一層淡淡的芬芳:“當然,他們很愛我。”她抬眸看向少年耳邊的碎髮,與夕陽下線條流暢優美的側臉:“我也很愛他們。”
她緩緩鬆開手,綻放在手心裡的粉色野花在清風下被送往更遠的遠方。
厚重的紅色絲絨簾幕在璀璨的燈光下垂落,優美系在椅背上的香檳色蝴蝶結隨著來往的人群微微飄動些許華麗的絲帶,花瓶中清澈透明的水不復往日的空蕩,豔麗的玫瑰與清雅的滿天星綻放在禮堂中數不清的桌面上,
“麻煩讓一讓,我先過去一下。”常笑抱著懷中的衣裙禮盒淹沒在臺下的來往學生裡,她費力的擠出一條蜿蜒曲折的道路後,走到更衣室前推開門:“還沒到比賽時間呢就這麼多人,也不知道臺下的座椅夠不夠數目。”
南醉生安靜的坐在梳妝檯前梳理著長髮,聞言好奇的看向常笑身後還未關緊的門扉:“聽你說完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看一看。”她編織好兩側的髮辮,站起身攏在身後繫好。
“可千萬別出去,禮堂內現在用人山人海來形容都不為過。”坐在一旁的西餘生熨燙好桌面上的一條雪紡綢帶後,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
常笑放下手中的禮盒,走到南醉生的身後:“這是古風發型嗎?”她垂眸仔細打量了一番,墨色的長髮從左右兩邊各取一縷編織成光滑的辮子後,攏在後面繫好復又分別繞了一圈,盤成可愛的花苞樣式固定在腦後。
“是的,我覺得這樣更有新意一些。”南醉生微微頷首,接過西餘生遞來的一條奶白色雪紡綢髮帶。
纖長的手指富有技巧的將髮帶從花苞髮辮中穿過,兩邊對齊後輕柔不失美觀的繫好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餘下的髮帶自然垂落在披散的墨髮上,尾端處點綴的兩顆珍珠在燈光下流轉著華潤的光。
常笑及西餘生兩人讚歎了幾句後,從禮盒內拿出繁麗精緻的長裙:“離比賽時間還有將近兩個小時,我們先把裙子鎖在衣櫃裡,出去和北浪生他們匯合,用完早餐再回來裝扮也不遲。”
話音未落常笑的肚子適時的發出幾聲飢腸轆轆的沉音,她捂住肚子不好意思的抬眸看向面前的南醉生與西餘生,三人面面相覷後,皆是情不自禁的笑彎了眉眼。
“看這邊,我們在這裡!”北浪生站起身倚靠在身後的桌面上,他伸出手臂向不遠處的南醉生三人奮力搖了搖,朗聲呼喚道。
原本人聲鼎沸的餐廳在他熱情惹眼的動作下,整齊的聚目望向正緩緩走來的南醉生三人。
先拋開左右兩邊的英麗少女與可愛蘿莉不說,此時此刻眾人的目光皆是整齊劃一的聚落行走在中間的南醉生身上。柔滑鴉色的長髮隨著白皙纖細的手腕拂動在腰後,順著束腰的短裙散落在腿邊。
“怎麼沒見她換上比賽的禮服啊?看著怪寒酸的。”
“是啊,今早來餐廳裡的比賽人員都穿著禮服。”
“要我說低調些也好,省的比賽結束後不好收場,貽笑大方。”
餐廳裡的學生們竊竊私語間,難免摻雜著幾句陰陽怪氣的嫉妒酸話。當然,大多數學生都是在背後默默支援南醉生的,尤其是高一年部的男生。至於女生,只要言語不過分尖刻,南醉生聽後通常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