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健壯男子動作的倖存者們紛紛難掩驚恐的捂住口鼻迅速倒退,原因無它,這些血肉模糊的臟器碎片被翻攪出來後,蘊藏其中的濃烈血腥味瞬間散發在空氣中,帶給人極其強烈的視覺刺激和嗅覺刺激,有些膽子小的女性已經忍不住驚叫著後退,險些被遍地狼藉的雜物絆倒在地。
“你這是在做什麼?”有些男乘客一邊遮掩住口鼻,一邊強忍住心中的驚駭詢問著那名健壯男子。
“狩獵。”健壯男子抬頭看向心驚膽戰的倖存者,勾唇玩味的一笑。
他的相貌本就生的猙獰兇惡,此刻再這麼勾唇一笑,搭配上那副健壯挺拔的身軀,映入那些倖存者們的眼簾時愈發顯得像剛從地獄深淵裡爬出來的恐怖惡鬼,遮掩住口鼻的倖存者們心中已經開始止不住的猜想起健壯男子口中那所謂的‘狩獵’動機。
難不成是因為搜尋到的食物根本不夠維持幾天,所以他才起了想要儲存人肉果腹的嗜血心思?倖存者們一邊心驚膽戰的猜想著,一邊難掩驚懼的紛紛捂住口鼻向後倒退,將那名健壯男子獨自一人留在摻雜著血肉臟器的飛機殘骸裡。
南浮生目睹到這一幕,心中頗感無奈。
若是這樣讓人誤解下去,很容易惹來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抱住懷中沉睡的南醉生,淡然自若的低聲解釋道:“大家不要害怕,他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捕捉那些窺伺我們的未知生物。”
聽到南浮生低磁的聲線,周圍驚懼不安的倖存者們這才緩緩平復下心底深處的恐懼慌亂,他們低頭望向那名仍舊收集搗鼓血肉臟器的健壯男子,不過幾秒鐘便紛紛收回目光,表示映入眼簾的血腥場景實在不忍直視。
由於之前在飛機艙上南浮生在他們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良好印象,所以眼前這名俊美挺拔的男子在這些倖存者們的心中象徵著力量,象徵著強大,再加上他們雖然倖免於難,但是都避不可免的遍體鱗傷,反觀之南浮生卻是毫髮無傷,與他們的狼狽不堪相比,南浮生可謂是氣宇軒昂,神采奕奕。
在這種危機四伏的荒島環境裡,他們皆是下意識的選擇相信南浮生的話,但是好奇心是人類共有的通病,倖存者們皆是忍不住好奇的詢問道:“你那句窺伺我們的未知生物,到底是什麼意思?”
南浮生聞言眸光微閃,答覆的言簡意賅:“字面上的意思。”
聽到南浮生的答覆,倖存者們的心中多多少少都隱約明白了些什麼,他們皆是不約而同的抬眸望向島嶼上連綿不絕生長著的繁茂雨林,鬱鬱蔥蔥的雨林裡可以看見許多枝繁葉茂的參天古樹,周圍不斷傳來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響,腥鹹的海水氣息令這些倖存者們頓感疲憊睏倦。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難掩頹喪的坐在倒地的椅背上,他神情木然的呆滯注視著腳邊的遍地狼藉,空氣中還浸染著同類遇難慘死的猩鏽氣息,愈發令他的情緒倍感壓抑,隱隱約約間甚至產生了自暴自棄的念頭。
不單單是他一個人產生出這樣灰暗的想法,周圍的許多幸存者亦是產生出這樣灰暗的想法,雖然他們死裡逃生,但是眼前面臨的處境並不比飛機艙上好到哪裡去,蒐集到的食物只有少部分可以勉強入口果腹,剩下的都被暴風雨侵蝕掉了,隱隱散發出腐敗的氣味。
是啊,他們如今該怎麼辦?
生活在鋼鐵叢林裡的都市精英白領們都極度缺少野外生存的能力,他們早已習慣了面對各種高科技產品的富足生活,驟然墜落到這樣一片荒無人煙的島嶼上,不遠處是連綿不絕,危機四伏的蒼翠雨林,等到食物耗盡以後他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生存下去。
更何況夜晚內也沒有可以棲息安睡的地方,晝夜溫差下的溫度足以穿透過他們身上單薄的夏季衣物,而且還沒有可以豐沛飲用的淡水資源,只怕到時候沒有野獸和未知生物的前來襲擊,他們也會逐漸消亡在食物匱乏的絕境裡。
想到這一點,不少倖存者們難以接受的掩面跪地,悲慟痛哭出聲。
南浮生神情淡漠的瞥了這些倖存者們一樣,之前幫助過他與南醉生的好心乘客們似乎都已經慘死在飛機墜毀中了,而這些倖存下來的乘客其中,只有幾名西裝革履的精英男士是好心遞給過他藥物和溼巾的乘客,剩下的都是坐在後面的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考慮到其中還有幫助過自己的幾名倖存者,南浮生薄唇微抿,有條不紊的指揮起眾人開始分頭行動,爭取要趕在天黑之前完成:“若是想生存下去,那就趕緊將飛機內剩餘下來的可利用物品盡數蒐集到一起,男人負責收集較重的毛毯,簾幕等可以禦寒的物品:女人心思細膩,負責翻尋可以食用的食物,水,以及藥品等。”
聽到南浮生條理清晰的指揮,倖存者們紛紛點頭,隨後再不猶豫的轉身走進殘存的半段飛機艙內,開始四處翻尋挑揀出可利用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