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爺,道爺可不希望你小子一輩子都窩在這小宗門裡。修士,修的道,是要見血的,是要與天鬥,與人鬥!你一個小小書生,殺個人都要擔驚受怕兩三天,你怎麼修道?”
“你擁有太古奇物錄,註定要縱橫修真界,姜國實在太小,在東域只算是滄海一粟,更遑論整顆東正星。”
“你遲早要離開這裡,韓小子,早點出去見見世面,對你日後的修行極有幫助。”
“多謝。”
韓林默默開口,他自然看到了道方眼神的異樣,那是一種追憶,是一種惆悵。
聽到韓林的話後,道方沉默片刻,忽然他眼珠子一轉,臉上露出了一個調笑的表情,頗為不正經地說道,
“韓小子,你是不是對那小妮子動了情,嘖嘖嘖,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個多情種。”
“方爺說笑了,韓某隻是感恩杜師姐罷了,沒有其他非分之想。”
韓林搖了搖頭,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對杜小梅是怎樣的感情,到底是感恩之情,還是男女之情。
但是不管怎樣,他都欠了杜小梅一份情,欠了東西就得還,這是他父親教他的。
“沒有非分之想就好,”
道方倚在韓林的識海之中,一張猴臉極為嚴肅地說道,
“那小妮子修的是絕情斷欲的功法,會逐漸斬斷自己的情緣,最後忘情棄欲。”
“若道爺猜的不錯,她是想借斬情化道,絕情絕義最後入天輪。你小子要是看上了她,絕對沒有什麼好結果。”
韓林沒有開口,他再次取出竹簫,輕輕放在嘴邊,吹起了月下還故鄉一曲。
這次,吹的是第一節,十年寒窗苦。
一夜不曾安睡,韓林在床上輾轉反側,道方所說的話如魔咒般在他心底縈繞,攪的他一晚都不安寧。
到了第二日,韓林也未曾修煉,他心中思緒萬千,忽然想起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昨夜他已下了決定,要參與這次的宗門大比,只是今早才忽然想起,若他去參與,那他身上的太古奇物錄該放於何處。
若放在這屋內,韓林心中自會擔憂丟失;若帶在身上,又恐怕會被靈嶽宗掌門發現,最後被殺人奪寶。
而且自己若是以雜役弟子韓林的身份參與大比,那勢必會被別人發現自己不足數月便有了練氣五層的修為,自然也會被人推匯出自己身上藏有秘寶,到時候還沒救到杜小梅的死劫,自己還要身死道消。
“韓小子,你考慮那麼多作甚麼?你忘記道爺告訴過你,悲喜面具有隱藏氣息的能力。你只要運轉靈力,便可藉由這面具改變容貌,任何人都看不出來。”
“而太古奇物錄更是神物,未得其認可,看它只會認為是一張普通的獸皮,毫無神異之處。”
“所以你不用考慮那麼多,想做什麼便去做,這才是我輩修士修的一顆道心。”
道方開口說道,為韓林指明瞭道路。
聽完道方的話後,韓林點頭。他緩緩閉上雙眼,去追尋藏在自己體內的悲喜面具。
剎那間,韓林感覺到臉上一陣清涼,隨後,他面部一陣扭曲變形。
額頭逐漸變寬,頭髮往回縮短,下頷也像被刀削尖,更為關鍵的是,他的眼眶處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印記,看上去極為詭異。
韓林找了一面銅鏡,打量了下自己如今的模樣,捏了捏臉,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從現在起,我是雜役弟子傲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