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稍等片刻,一會就好!”兩道小水柱滋出,澆到了一旁的樹上……“金罌,我可跟你說,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有什麼都給我交代清楚,別到時候淨讓我給你擦屁股!”
“大人,這一人一猴來歷不明,可別是什麼山精野怪變化……”
“休要胡言,這九陰小友與我同路已有半日,且此子與蒼翼描述一般無二,我又不老眼昏花怎會看走了眼,此事莫要再提!”文命看了相柳一眼,也沒再斥責,看來這傢伙是真被精怪給折磨怕了。同行之人死傷殆盡,也難怪相柳如此小心謹慎。
“大人莫怪,我只是覺得如今並非尋常,水中有亂,這山中也不安生,這幾日咱們族人但凡進山者皆沒有一個活著出來,他們所去之處又不是同一地域,而且均不是一人獨行,都有武器傍身,怎的全部落難,就算是山中有精怪,也不可能隨處溜達吧,依我看來,此怪必有幫手!”相柳還是看向了九陰方向,目光一直在這一人一猴身上來回徘徊!
九陰提了提褲子,抖擻了精神,頓覺神清氣爽!
猴子金罌又恢復了沉默,這才一會功夫變化如此之大,九陰逗了逗它還是如此!算起來自這相柳出現,好像這猴子就是這樣了……
“它剛才跟我說,那座山上長滿花果,有個瀑布垂下,山洞就在瀑布後面!”九陰小步慢跑,朝著文命的方向,他的氣息微喘。肩上的金罌隨步子上下搖晃,依舊安安靜靜,但就是掉不下來,比之前更加滑稽。
相柳的眼神一凝!
“大人,他說的應該是蒼梧山,只有那裡有條瀑布且常年不絕,它的水恰好也是流入淮水,我便是從那裡逃出,一路尋您到了此地!”相柳拱手向文命說到,“只是不知瀑布後面有無山洞。”
“那座山我也有所耳聞,那裡遍地花果,是片洞天福地!但此山離此不近啊,一日可未必能到。”文命自是知道那座山,它是這桐柏山的支脈,不大不小,平常雖少去,但常年治水,對這些水地並不陌生。
“我剛從那山趕過來,知道一條近路,只是稍有崎嶇,能節省半數行程,願帶路前往!”
“如此極好,相柳啊,你真是我的福將,感謝上天派你前來助我!”文命心情大好,時間能省一分是一分,水患未平,他的心裡還是時刻裝著全族百姓的生計!
說話間,三人一猴開始披荊斬棘,朝相柳所言近路而去。果不其然,還不到夜幕時分,便見一片寬闊的草原,在兩座山脈之間。雖然也有起伏,但相較林間山路,那也算是平坦的很了!那座山峰,隔了老遠也能依稀看見,滿山的桃花似在眼前,滿樹的果香也能遠隔十數里草原飄向鼻尖……
待他們走出山林,已然微見月暗星希,將要入夜。
“我們今晚暫且在這歇腳,待明日天亮再出發吧!”文命駐足遠眺,藉著昏聵的星輝還能依稀瞧見遠處那蒼梧山的模樣,雖近在眼前,但他常年山間行走,自是知道望山跑死馬。
“還忘了問你,可是橫穿這片草原去的桐柏山?一路可曾發現毒沼痕跡?”文命一臉凝重地看著這片草原,他原地休整也是有原因的,夜間行路本就視線不全,此地若有毒沼潛藏,一旦陷將進去,可不似林地裡還能有棵樹能搭把手,他自是無礙,但還有九陰和相柳。
“我趕得匆忙,並未留意,剛才走的密林是我來時原路,這片草原嘛,原路可就再也難尋了!”相柳臉上多了一絲後怕,若是在這草原誤入毒沼,當真是十死無生。先前來路上他已聽文命說起那毒沼的厲害,他整日跟隨文命在淮水治患,自是不知曉這裡毒沼的威力,如今想來當真是自己福大命大!
“相柳大哥,我一直有個問題憋了一路了,不知當講不當講!”九陰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趕了一整天的路,還是坐下比較舒坦。
“九陰兄弟但說無妨。”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且不說你早就知道文命大叔就在這桐柏山,單說在這茫茫大山裡尋個人影,不比大海挑針差多少。你這是什麼本領,也教教我吧,九陰虛心求教!”九陰大概算了算時間線,文命自淮水趕回,來這桐柏山也沒有幾日,相柳遭遇水怪是在文命離開之後發生的,前後就算是一日。那自相柳逃生至他們相見也就兩日前後,也就是說這相柳大哥一進桐柏山就跟他們遇上了!若真是運氣太好咱且不說,要是有技巧可真得學學了!
相柳微微一笑,“你可別想的太多,單純運氣好罷了,我想老天留我這條命,讓我死裡逃生,是想讓我再做點什麼吧……”他的語氣逐漸變得沉重,仰頭望天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