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這奇異的天相,面面相覷。另一個白鬍子老頭跌跌撞撞的來到鍾離春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頭,“山野村民,不知貴人降臨,有眼無珠,冒犯了貴人,請貴人怒罪。”
鍾離春也一頭霧水,這到底搞的那一出,剛才還要燒死自己,現在又跪在地上叩頭行禮,可不管怎麼說,一個古稀老人給自己叩頭行禮,說什麼有得攙一下,不然說不過去。
於是她緊走兩步,藉著朦朧的光線將老者攙了起來,“老丈不必行此大禮,我可無法消受。”
老者滿臉激動用生硬的通用語言的說道:“貴人光臨,天降祥瑞,以後必定母儀天下。”
“母儀天下。”鍾離春冷笑,她已經兩度封后,對於母儀天下,早就不屑一顧。不過眼前卻不能出言反駁,否則真成了妖女,那可就慘了,既然他們誤認為自己是個大貴人,那就先承認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於是裝傻說道:“老丈說那裡話,妾身不過是嫁一富貴人家,此次回家省親,卻在半途路遇強賊,妾身和母親兩人被逼無奈,只得跳入水中逃生,卻不知為何到此。妾身本想找戶人家換了一身溼衣,卻無人開門,只得偷偷爬入院內,取了兩套乾淨衣服換了,卻不想被你們當成妖女了。還要將妾身活活燒死。幸好蒼天有眼,突然一陣大雨,救了妾身一命。”
老者連連點頭,“貴人天生鳳命,是我等愚民有眼無珠,誤作妖女,以火焚之,涅槃鳳凰,浴火重生,貴不可言。請貴人到我家稍加休息。以做陪罪。”
鍾離春本欲推辭,卻被人團團圍住,只好改口,“如此多謝老丈,那就討擾老丈幾日。”
老者滿臉喜色,“貴人光臨,篷畢生輝,那裡說的上討擾一說。貴人請!說完在躬身在左側為鍾離春引路。鍾離春揹著張瓊玥跟在老者右側。
這時早先那個老者攔住他們說道:“族長,不是說,“碧龍潭有女出世,必天下大亂,禍亂人間,必以火焚之,以絕後患嗎?怎麼又成了貴人光臨了。”
老族長揚手給了他一巴掌,“蠢貨,差點讓你害死了,你只知道上半句,那你知道還有下半句是怎麼說的麼?”
老者捂著半邊臉說道:“下半句是什麼?”
“是什麼?你還有臉問哪?以火焚之,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天降吉詳,母儀天下。”
“什麼,母儀天下?那還不是一樣禍亂天下嗎?”老者不服氣嘀咕道。
“混帳,那是天命所歸,又怎麼會是禍亂天下呢!再胡說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老族長又揚手一個巴掌。將他推開。老者嚇的捂著臉逃之夭夭。
老族長領著鍾離春回到家裡,二牛夫婦戰戰兢兢的捧著己經烘乾的衣服站在門口,對著鍾離春跪下便拜,“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貴人,請貴人恕罪!”
鍾離春一揮手,“罷了,不知者無罪,起來吧!”
二牛連忙將手中衣服塞給老族長,兩夫妻如飛般的逃走。
老族長連忙招呼自己的兒媳出來服侍鍾離春兩人入內更衣。
鍾離春換回一身男裝,老族長見她舉手投足之間,端莊尊貴,一身氣勢凜冽,雖然蒙著眼睛,卻見她行走如風,並無一步踏錯。越發相信自己老祖留下來老話,對鍾離春畢恭畢敬。
鍾離春和張瓊玥蒙著眼睛,雖然朦朧可見,但終究不便,也就樂的有人服侍。吃的雖然是粗茶淡飯,但也好過吃生魚。鍾離春和張瓊玥都吃的津津有味。
老族長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他還怕貴人吃不下這粗糧米飯。想不到兩貴人倒不挑食。
到了第二天,鍾離春的雙眼漸漸適應,她解下矇眼布。頓時就覺得舒服多了,終於可以重見天日。
張瓊玥在暗洞時間太長,須得慢慢適應。鍾離春躺在床上反覆思量,終因思念君莫問,決定向老族長辭行。
卻不料老族長言詞閃爍,請鍾離春留下來再等兩天,祭拜完宗祠再走。
鍾離春看著老族長的神色,心中起疑,為何一定要自己留下來祭拜宗祠,再說了,他們祭拜宗祠又和我何干,於是表面答應,到了夜深人靜,背起張瓊玥,悄悄溜出村莊,一路狂奔。
等老族長第二天起身,才發覺人不見了,只留下一張字條。老族長嘆了一口氣,知道鍾離春誤會了。也就沒有派人去追。嘆氣道:“天意如此,看來我們祖上還是少了一點陰德,無法出一大官。
二牛搓著手問道:“老族長,我們家出不出大官,跟那貴人有何關係?”
老族長瞪了他一眼,老祖宗說了,只要貴人一滴血,滴在老祖墳頭,咱們村就會出一大官。看來天意如此,不能強求,咱們村是出不了大官了。”
對於村裡一切,亳不知情的鐘離春揹著張瓊玥一陣狂奔,跑到一樹林中,將張瓊玥放下,累的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