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兄,你的人被他打了,看來這兩個凡人他要保下來啊。”柳姓公子撇了一眼倒地的兩名大漢,隨即夾起一片百合嘲諷的說道。
“柳賢弟這就有些不厚道了,我這幾個家僕只是凡人,若是換做我平常的幾名隨從哪會這麼狼狽?這小子再怎麼說也是練氣,我的家僕沒被修真者打死已然算是不錯了,不是嗎?”文仲見柳含章挑理,於是給自己打個圓場說道。
“文兄也說他是修真者,那又何必手下留情,讓這幾個廢物白白送死呢?”
說話間,柳姓男子手腕一抖,箸上夾著的那一片百合直直飛射向蕭逸胸口。能將一片百合當做暗器發出,這柳姓男子身手也是了得。
對方出手太過迅捷,張君左手凝聚靈力剛剛伸出攔阻,卻不想這片百合猛的劃了個弧度躲了開去,隨即準確的擊打在蕭逸腰部。
“噗!”
隨著一聲輕響,蕭逸腳下退了半步。只是這半步卻讓在場諸人皆是面色一變。
張君能夠感覺到這一擊的危險,那片百合凝聚了精純的靈力,所以他若不阻攔,蕭逸會受到重創。
文仲也是見柳含章出手,知道對方少爺脾氣按耐不住,他也怕蕭逸被傷的太重,回頭不好同汗青門解釋。
可是最詫異的卻是柳姓男子,自己的下手有多狠厲,他比誰都清楚。可是剛剛自己丟出去的百合只是擊退蕭逸半步,明顯對方早有提防,或者是身上穿戴了什麼護體法寶。
“含章,不痛不癢的嚇唬他一下有用嗎?算了,本仙子用好了。你們隨便鬧,等下去飛羽閣找我吧。”柳含馨放下酒杯,起身便要向外走去。
“柳家妹子,再用點吧。妹子要是討厭他們礙眼,那麼哥哥這就將他們趕出去。”
眼見柳含馨還是腳下不停,文仲心下大急。今天能讓她出來便是增進感情的,自己家中早就張羅好了提親的彩禮,只要好感度得到認可,那麼這門親事也就水到渠成了。日後莫說雙修能夠增進自己實力,單是百花谷和羅天派聯姻後的影響那也是驚人的效益。
文仲見阻攔不住柳含馨,於是將這一切都遷怒到蕭逸身上。心下一狠,搶步就是一掌拍向蕭逸肩頭。重傷了這廝,回頭大不了多給些靈石丹藥補償,但是如果放任這廝不管,那便會惹惱美人,折損了自己的形象。
張君見文仲突然發難,於是趕忙出手攔截,二人皆是築基修士,這蘊含靈力的一擊登時在空氣中形成一陣震盪炸裂開來。
張君只是防禦,所以沒有在意使用了何種強度。但是文仲這一掌卻動用了近半的修為,明眼人都清楚,如果沒有張君出手格擋,那蕭逸難免會被重創。
“文道友息怒,這又是何苦呢?”
張君此時全力催發靈力與其硬抗,喘氣已然顯得有些吃力了。如果不是礙於對方身份,恐怕張君都想祭出新祭煉的本命法寶與之對抗了。
“張道友,汗青百花同屬一家,文某念在手足情分上這才沒用全力,莫非道友是想用汗青內門的身份欺壓文某嗎?”文仲又是增加了一分靈力,眼見張君額頭顯出汗滴,這一身修為明顯吃不消了。
“文道友說的哪裡話,張君怎好打壓同道呢?只是蕭道友作為本門貴客身份尊貴,還請文道友就此收手,只當是賣給張某一個人情。”
二人靈力對抗產生的威壓讓蕭逸都感覺呼吸壓抑,更別說祖孫二人了。此時二人已然被強大的靈氣壓到地面,隨時都會痛苦的昏死過去。
文仲猛然一催靈力,張君一聲悶哼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櫃檯之上將梨木櫃臺砸得粉碎。文仲還不收手,墊步又是一掌印在蕭逸肩頭,這一掌之力他也收了些許靈力,畢竟重傷了貴客父親那便也不好同汗青門交代。
只是這一掌印在蕭逸身上卻如同泥牛入海,蕭逸只是一抖肩膀便卸去全部攻擊。他左手在文仲腋下一點,瞬間一支尖錐刺去對方腋下半寸。
“啊!”
文仲受傷,頓時臉色大變,整個人急忙後退,腋下鮮血流出,雖說不會致命,但是滿堂的修士也愣在了當場。
一名練氣期,居然遭到築基的一掌安然無恙,而且他還能出手傷到築基修士。這樣的事簡直就是匪夷所思,敢在築基面前出手並不奇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活人。可是對方能傷到築基,那便是說他的武器可以破開築基修為的靈氣護身。
“小子,爾等安敢傷某!”
文仲在肩頭一拍,止住了腋下的出血,隨後取出一粒丹藥吞服下去。數十年,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出手傷到自己流血。文仲從未遭受過此種傷害,而且還是在柳家妹子眼前被一名練氣打傷!
“落花劍!”
柳含章脫口驚呼,隨即眾人看到文仲身前突然出現了兩柄淡粉色飛劍憑空懸浮。這一雙飛劍本是文仲祭煉的護身法寶,雖說沒有結丹,但是現在勉強操控也是可以的。更何況面對的還是一名練氣小修士,那麼此劍一出,恐怕對方性命已然不保了。
落花劍是雌雄兩柄,文仲收下這兩件飛劍本來就是想日後雙修,夫妻二人各控一柄。今番強行祭出而且同時指揮兩柄飛劍皆是因為惱羞成怒。
兩柄飛劍包裹著靈氣,同時飛向蕭逸胸口。空氣被其一路切開,這速度比較箭矢也不遑多讓。
還不等眾人發出驚呼,半空中便響起一陣金鐵脆響。定睛看時,一支支飛箭從蕭逸手上飛出,準準的擊打在兩柄飛劍的劍尖。
這飛箭也不是俗物,全力撞上落花劍便紛紛粉碎。只是此箭前者才一碎成粉塵,其後便有新的箭矢追射過來。
接連數十聲脆響,落花劍在蕭逸身前三尺處未能寸進,文仲催動法寶也是面色漸漸紫紅,最終口噴血霧虛脫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