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
木屋中,旗亭微笑從懷裡掏出一個同心結遞給小白,“躺在床上無聊,隨手編的。”
湯小白看著他手中同心結,卻並沒伸手去接。
“不喜歡嗎?”旗亭臉上的笑容漸漸轉變成了失落,手也跟著放了下去,手心中還緊緊攥著編的同心結。
湯小白搖搖頭,沉默了會兒,“旗亭,我們談談吧。”
旗亭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將情緒控制得體,“好啊。”
既然決定談,湯小白就不想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旗亭,你有沒有想過,如今的我可能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
旗亭嗯一聲,勉強扯了扯嘴角,“我知道啊,我知道的。”
他笑容苦澀牽強,明顯只是為了不讓小白察覺自己難過的情緒而刻意為之,任誰看了都免不得心疼,“你失憶了嘛。沒關係的……”
“旗亭。”只可惜湯小白不為所動,乾脆利落打斷他的表演,認真道,“我沒有失憶。”
旗亭的笑容逐漸有些僵硬,“什麼意思?”
“我不是湯小白。”她坦言。
不能再任由旗亭繼續下去了,她不喜歡他每日看自己時那種眼神,甚至可以說是反感。那眼神裡帶著的恨不能將自己拆食入腹一般的恨意,只怕連他自己都還沒有覺察到。
聽小白如此說,旗亭呵呵輕笑兩聲,像是在面對任性的孩子,哄著敷衍著的語氣,“是,我知道的。”
因為你失憶了嘛。他心底默默重複一遍。
失憶了當然會覺得自己是另一個人啊。沒什麼的。
他嘴角重又噙上溫柔的微笑,安靜望著湯小白,只是眸光幽深,彷彿深不見底的深淵。
他道,“我會幫你的。”
“你想做什麼,想去哪裡,我都幫你的。”他慢慢靠近,語調輕柔,“所以別與我置氣了,好不好?”
湯小白警惕看著他,下意識向後移動幾步。
感受到女孩的抗拒,旗亭忙卸下週身所有靈力,以此證明他並無惡意。
他不想用強的,女孩子嘛,怎麼能用強呢,他也沒有惡意,只是想要多靠近她幾分罷了。
旗亭餘光穿過木屋的視窗,捕捉到外面站著那抹身影。
少年臉上的笑還未完全退去,手捧著鮮花,呆怔在那裡,看著他和小白兩人在屋中,身影重疊。
旗亭低低發笑,只當沒看見,繼續柔聲對湯小白道,“我有辦法幫你想起過往。”
他伸手想要去撩撥女孩耳鬢的髮絲,被對方別過頭躲開也毫不在意,呵氣如蘭的,“你不想嗎?”
“我不想。”她回答的乾脆,看著旗亭的眼底帶上了幾分嫌惡,語調愈發冰冷,“離我遠點。”
她總算意識到試圖和這人溝通是個多麼大的錯誤。
表面看似的平和,其實內裡早已經失去理智瘋掉了。
看來等找到那個關押修仙者的具體位置以後,她要立刻想辦法將旗亭打發掉才行。
湯小白懶得再與他廢話,乾脆將旗亭推開,徑直走了出去。
沒想旗亭很快一瘸一拐跟了出來,就要上前去拉她的手,“小白,別走。”
語氣焦急,又帶著委屈,“我錯了我錯了,別生氣啊好不好。”
神態親暱,像是在哄任性的小妻子。
湯小白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又在演什麼戲,一躲躲開旗亭伸過來的手,正煩躁,目光忽然撞見前面不遠處捧著花的玄圭,疑惑問,“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