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修仙者支撐不住倒下,風季急忙上前,然而見到他的正臉後卻大吃一驚,“旗亭?”
旗亭?
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風季先前說過,半年前在玄圭離開不久後旗亭便被大長老趕出了山門,不知去向,沒想竟會在這裡再次遇見。
湯小白又看了看地上躺倒著的妖獸,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先將他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於是眾人商議決定只吉光留下守著地上還昏迷未醒的妖獸們不被侵擾,順便等待玄圭和長肇,其餘人則帶著旗亭先尋一個安全之所,為他療傷,待他醒來問清原委再做打算。
……
……
旗亭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低聲說話的聲音。
好像在說不小心什麼跟丟了,影子忽然混到一群妖獸堆裡沒了影,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什麼的。
他試著想要起身,可一動便渾身火燒火燎的疼,開口就是破碎的呻吟聲。
“你醒了。”
風季剛好在他身邊,見旗亭醒過來,忙將人扶起,慢慢喂水給他。
石脆山頂泉眼處取的泉水,雖然沒有傳說的那麼神,但是對修養身體確實還不錯。
得到了水分的補充,旗亭的精神也多少清明瞭些,這才看清眼前之人原來是自己同門,他又小幅度轉動頭打量了一眼四周,看上去似乎是個山洞,想來他們應該還在山上並未走遠。
風季看出他的疑惑,出言安撫道,“別擔心,這裡很隱蔽,附近也被我們設下了結界,不會被妖獸察覺的。”
旗亭垂下眼,有氣無力的嗯一聲,只覺得疼痛使得自己腦子又開始昏昏沉沉,沒一會兒便重又昏了過去。
剛好湯小白和玄圭此時講完話從外面走進來,就見風季在扶著旗亭將他慢慢放躺回去。
“我師兄怎麼樣了?”玄圭忙上前問詢。
他心中對於旗亭被趕出山門之事一直心有愧疚,如今看見他重傷,那愧疚也愈發鬱結於心,好像有萬千螞蟻在吞咬。
“剛剛醒了會兒,餵了點水又昏過去了。”風季嘆道,“他受的雖然都是皮外傷,但傷口很深,且失血過多,估計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長肇直言道,“正好這裡離明石城不算遠,不如等他醒來問明原由後,我們就將他送回明石城養傷…”
他話說一半,下意識看了眼玄圭,將餘下的話憋迴心裡沒說。
誰知道這旗亭此時出現這裡是不是什麼提前計劃好的陷阱,想要算計他們的。
他們現在畢竟是在妖族地界,哪有人類敢隻身前來的?所以像今日這種太過偶然的相遇,也不怪他起防備之心。
玄圭看著長肇,緊了緊拳頭,沒吭聲。
他不大喜歡這種懷疑的目光,但長肇話說得沒錯,旗亭傷重,如今來看送回明石城確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眾人各懷心思,氣氛有些僵硬。唯有昏迷中的旗亭仍舊沒有醒來跡象,渾然不知同門師兄弟此時心中對他這些諸多看法。
旗亭睡得並不安穩,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緊閉的眼皮下眼珠不斷轉動,額間佈滿豆大汗珠,嘴裡還在不停低聲呢喃著些什麼,風季側耳去聽,他說的原來是“小白”。
沒有半點其他位元組,斷斷續續發出的破碎聲音,全是“小白”二字。
玄圭也聽見了,卻只裝作沒聽見,心如亂麻。
他們身為同門同系,關係向來走得近,所以師兄對湯小白的感情,他自是知道的。
只是那時候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