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可聽見屋外鳥聲啁啾,今日當是個豔陽天。
湯小白不放心葵谷,忙起身走過去坐在鏡前,準備將脖頸先略做些遮掩再去找他。一照鏡子,卻發現脖子上竟是一片光潔,毫無半分掐痕。
她試著摸了摸,也不覺得痛,果真是大好了。
湯小白想起昨夜昏迷前那身影,正思索,剛好聽見有人敲門,便走出去,站著的是福田,遞給她一個油紙包,一臉公事公辦,“老大讓我給你的。”
說完轉身就跑。
湯小白好笑看著他匆匆跑離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中早點,乾脆也不回屋了,直接拎著去找葵谷。
昨天葵谷話說一半就跑掉,她還不知道他如何了。
門敲兩回,出來應門的卻是風季,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無奈笑道,“耍脾氣呢,說不想見你。”
兩人只好一起走去不遠一個堂屋裡坐下,湯小白慢條斯理吃著早點,邊問風季,“昨夜那人可是你?”
她昏過去前隱隱感覺是熟悉的氣息,猜測大抵是風季或者玄圭。
風季爽快點頭承認,“聽見有聲音,便出來看看,正好見你昏倒。”又問,“誰將你傷成這樣的?”
湯小白搖頭,“不是什麼仇人。”
跟風季她倒是沒什麼好隱瞞,只不過此事自己也尚且理不清頭緒,所以實在不知如何開口同風季解釋。
風季知她心意,岔開話題道,“今早我離開前玄圭來看過你兩次,只是並沒有敲門,估計昨晚也知道你回來了,在擔心呢。”
他道,“說起來這兩天他好像有些奇怪,先前我同他拆招,打一半忽然說胸口痛,便回去了,那以後就沒見出門。”
湯小白忍不住皺眉,玄圭胸口痛?難道是舊傷未愈?
“待會兒我去看看他。”
風季嗯一聲,又問,“玄天鏡,你可拿到了?”
湯小白應是,將鏡子掏出遞給他,風季接過,銅鏡古樸,觸手微涼,陽光下泛著光,翻轉過去,鏡背上刻著幾行小篆寫就的封印符文。
原來這便是玄天鏡了。
只是不知小白是不是為了取這面鏡子才受的傷。
風季心底輕嘆,卻不多言,只將銅鏡交還與她道,“有了玄天鏡,我們便好上路去石脆山了。”
湯小白嗯一聲,拿起鏡子來照了照,銅鏡裡映出自己的面容,脖頸光潔。
“對了,你會治傷?”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想起,忍不住稱奇,“竟一晚上就大好了。”
風季微笑眨眼,“祖傳秘方。”
湯小白意味深長哦一聲,笑道,“那便多謝了。”
兩人正說話,忽然屋中光線一暗,抬眼過去,就見玄圭倚在門邊,正定定看著她。
湯小白微笑叫他過來坐,舉了舉手中拿的包子,“謝謝你的早點。”
少年嗯一聲,臉有些紅。
湯小白問,“聽風季說你胸口疼?可是舊傷?”
玄圭無所謂的模樣,“沒什麼,已經大好了。”
“待會兒我還是幫你看看吧。”湯小白不放心道。
玄圭咳兩聲遮掩尷尬,一臉緊張兮兮,“不用啊,你別。”
風季見他如此,笑道,“我倒是剛好略通些醫理,不若便我來替玄圭瞧瞧吧。”
湯小白還在猶豫玄圭無心的事要不要告知風季,那邊玄圭卻已拉著風季走到了門邊。
“如此甚好。”
少年聲音傳來,好似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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