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吉光只能給出石脆山這一個線索,為了將妖獸入魔之事徹底調查清楚,眾人不得不尋著這線索,去到石脆山上吉光所說那處泉水先看一看再說。
風季卻搖頭連道兩句不好,臉上有擔憂浮現,“若真如吉光所說,那它便是被誰騙去的。先有鸞鳥,後有吉光,二者皆因鎮魂珠入魔,或許那山上還有更多入魔妖獸也未可知。”
而他們光是對付一個僅能寓意吉祥並無太強攻擊性的吉光已是八分吃力,若那裡真藏著滿山妖獸,卻不知去了又該如何脫身。
湯小白亦考慮到這一層,同樣是猶豫不決。
只是若不去調查,此事線索便就此斷了,更是無頭無緒。
玄圭忍不住道,“這鎮魂珠應該屬於封印術的一種吧?既然是封印術,除了用手拔下以外,一定還有其他方法能夠取下。”
一語點醒夢中人,風季猛然想起,“這麼一說,我確實還想到一個辦法。”
他道,“鎮魂珠本意是用來封印妖獸身上妖氣,使之融入人群不被覺察的。現在對方雖反其道而行,用其使妖獸入魔,可正如玄圭兄所說,它本質上依舊屬於封印術的一種。”
風季有些激動,“我聽說世間有個神器,名為玄天鏡,鏡面可封印世間萬物,鏡背則可以解除一切封印。倘若我們能找到玄天鏡,想來就可以不用費力打鬥,直接用其為這些妖獸解除鎮魂珠的束縛了。”
風季說完,想到現況,又不由得苦笑,“只是,這玄天鏡我也只是在書中讀到,是否真有其物,我並不確定。而且即便有,我們也未見得就能尋來。”
眾人聽過,七嘴八舌,討論不止。
只湯小白忽然沉默,垂眼不語。
玄天鏡。
她知道在哪裡。
……
入夜。
皓月清風,天空地淨。
湯小白抱膝坐在房簷,對月發怔。
風季提了兩壺酒上來,徑自在她旁邊坐下,將其中一壺酒遞過去。
“多謝。”湯小白接過,抿了一口,只覺得身上一陣暖,夜風剛好吹過,別有番舒適愜意。
風季看著她鬢間髮絲隨著風飄,目光微滯,很快調整了心緒,也大飲了一口酒入腹中。
空氣中酒香散開,良久之後,他才開口,“我猜到你有心事,今夜定無心睡眠。”
湯小白但笑不語。
風季又道,“我還猜到和玄天鏡有關。”
感受到身旁人細微變化,他扭頭看去,眸光明亮溫和,“只是想說,若是為難的事,那就不要做。”
又不是非玄天鏡不可,他們還能想其他辦法。
湯小白哈哈笑,舉了舉手中酒壺,“知我者,風季。”
隨即將壺中美酒一飲而盡。
風季笑笑,仰頭痴痴望著月亮,今夜月圓如鏡。
時間彷彿靜止。
良久,湯小白輕道,“我可能要離開一趟。”
風季輕嘆,微不可聞。知她已做了決定。
湯小白看著風季,醉酒使她臉頰泛起酡紅,憑添了分少女原本的柔美,“少則一日,多則幾天,勞煩替我安撫好玄圭和葵谷。”
“不成不成”,風季搖頭,一本正經,“玄圭那脾氣我可安撫不來。”
“倒是。”湯小白想起那少年,贊同點頭,似乎有些苦惱。
風季含笑道,“不過你可以把這句話對玄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