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這話的意思是不服朕做這個皇帝了?”撥開層層禁軍,景苑站在了兩人身後酸溜溜開口諷刺。
他知道湯小白的能力,並不敢光明正大針對,只有指桑罵槐指責景鬱。
景鬱聽罷忙又要下跪,卻被湯小白按著肩膀坐在椅子上不得起身,只好無奈拱手,“臣弟,願輔佐,陛下。”
景苑冷笑,“所以晉王是覺得,朕這個皇上做的不夠合格,還需要你這個連話都講不明白的結巴來來輔佐?”
景鬱皺著眉不言語,自知皇兄正在氣頭上,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會被曲解。
可看在景苑眼裡卻相當於景鬱預設了這句話,愈發氣不打一處來,指著罵道,“朕是先皇親選的繼承人,就憑你也敢來指責朕的不是?你算個什麼……”
他驚恐發現自己居然不能講話了,一瞬間臉憋通紅,氣得跳腳,抓起桌上的一鼎香爐就重重砸在了地上,憤怒對著景鬱指指自己的嗓子。
景鬱只好看著湯小白,無奈扶額,嘆息一聲。
一邊是他的皇兄,是手足兄弟,人間帝王;一邊是師父託自己照看的師妹,是天上下來歷劫的真神。
究竟要他如何做,才能既不忤逆自己兄長,也不至讓他和湯小白之間的關係變得劍拔弩張。
太難了。
然而就在景鬱冥思苦想試圖找出一個萬全之策時,景苑卻根本沒打算承景鬱的人情。他只知道景鬱不給自己解開禁言術一定是因為和這個湯小白兩人串通好的,就是要謀權奪位。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這個傢伙從小就心眼多,不服是皇后嫡子卻不能繼承皇位,沒想到都到如今了還在惦記著。
虧他還一直將其當做弟弟疼愛,沒想到……
景苑攥緊拳,臉上寫滿憤懣。
看見皇帝發怒,眾禁衛軍的長槍又往前送了送。
景鬱一陣頭疼,只好先用緩兵之計,苦口婆心勸說,“陛下,守一夜,想必累了。不若,先回吧。”
景苑張了張口,依舊還處在失聲狀態,氣得指著自己嗓子對景鬱怒目而視。
景鬱忙道,“一時辰,自解。”
景苑瞪圓眼睛指了他半晌,似有不服,可看了看還立在一邊的湯小白,終究心頭打鼓,只好怒氣衝衝一揮袖,走了出去。
跟在身旁的太監回頭看了看,對著晉王唉一聲嘆,也跟著追了出去。
禁軍們面面相覷,不知是進是退。
景鬱擺擺手道,“沒事了,走吧。”
說著,過去扶起先前跪在地上的老太監,面帶愧色,“陳公公……”
老太監擺擺手,“王爺還是莫要多言為好。”很快在一個小跟班的攙扶下也走了出去。
原本擠滿一院子的人如潮退般撤去,不多時,宮中來的人便盡數離開了晉王府,王府中總算又恢復了往日寧靜。
此時才有下人戰戰兢兢走進來,試圖收拾書房裡的凌亂。景鬱卻示意他們先出去。
如今書房裡只剩下了他二人,看樣子湯小白還在氣頭上,景鬱知道現在不是提起景苑的好時機,只好另挑起話題,“南穗她,昨天沒,見到你,很著急…”
湯小白知道景鬱心思,垂眼沉默半晌,嗯一聲,“那我去看看她。”
轉身向外走。
景鬱在身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唇無聲開合,說出那兩個字。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