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下雪之故,這一日的街道上行人格外稀疏。
南穗仍舊躲在府中沒有跟來,連景鬱請的太醫去診脈也通通叫她給趕了出去。
景鬱為此憂心不已,即使拜託了湯小白去看過,出來告知他南穗無事,只心情不太穩定後也沒能得到緩解。
旁觀者清,湯小白見到這樣焦慮的景鬱,倒想起了南穗先前那一番關於水壩的言論。
當圍困的情感一下子釋放出來的時候,人果然是個很難理智捕捉細微之處的種族。
景鬱是,南穗又何嘗不是呢。
不過尚不自知罷了。
申時未到,齊王景洪便早早帶著五個貼身小廝來了戲園門口焦慮不安的等待著。
過不久,果然見到湯小白一行人身影打遠走來,心底一喜,急忙忙迎上去。
“今晚有蘇淼登臺,按照往日的習慣,我會在包廂裡等她,她下了臺便會來找我。”
景洪小心翼翼搓手詢問,“你們看”
湯小白道,“一會兒蘇淼唱過戲,你便遣人相邀,而後直接回府,其他的事交給我們就好。”
景洪一聽竟不用自己冒險周旋,自是喜不勝收,連連道好。
湯小白又拿出一個小瓷瓶來遞給他,“這裡是蓬萊島上蒙木的果實,你拿回去,日服一粒,連服十日,情蠱自解。”
拿到解藥,景洪又一番感激涕零,愈發忠心耿耿道,“那我這便帶人去了,待到時機成熟,我會遣小廝通傳。”
待他走,湯小白與眾人商議接下來的對策。
“景鬱扮做齊王,青耕和福田做小廝,等在屋內。我與玄圭守在外面花園裡。為避免傷及無辜,你們先想法將其引至我與玄圭埋伏之所,屆時我們再一起將她拿下。”
景鬱點頭,又是擔憂,“這蘇淼,既是,貓妖,那宮裡,的月九”
湯小白嗯一聲,“不過此事急不得。總之今日先捉住蘇淼,左右三日後便是冬至,屆時祭神,我們自會與你一同前往。”
景鬱道了句好,隨即兩方人分開行動,他們去戲園內等景洪訊息,湯小白則與玄圭一同走去花園。
花園裡不似戲園那般熱鬧,加之剛下過雪,只三三兩兩的燈籠點著,向外發散出幽幽的光。
玄圭腳踢起顆小石子,看著它點著地面蹦了幾蹦,佯裝輕鬆閒適的隨意打了個口哨。
湯小白安靜坐下來等人,對玄圭孩子氣的舉動置若罔聞。
玄圭剛開始還只是假裝漫不經心偷看她幾眼,見湯小白似乎並不介意,乾脆放了膽正大光明去看。
湯小白轉頭與他對視,“怎麼了”
玄圭左右轉頭看了看,“什麼怎麼了”
湯小白皺眉道,“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玄圭訕訕,他還以為她不介意被人看呢。
只好自找話題,“那個魔尊,他長什麼樣啊”
原來是在意這個。
湯小白態度和緩下來,有點懊惱自己的粗心。畢竟玄圭很可能身懷魔尊神識,會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他樣貌與常人無異,但周身魔氣洶湧,普通人很難近身。”湯小白安撫道,“不過你不必害怕,倘若有天他真的出現,我定會護你周。”
“”
他什麼時候說自己害怕了還有為什麼是護他周他又沒有弱到要眼前這小女孩來保護。
“喂,是我護你周還差不多吧。”玄圭抱臂挑眉看她,少年人的不服氣盡數寫在臉上。
湯小白但笑不語。
見她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玄圭有些鬱悶。
幹嘛要一副看小孩子的眼神看自己算起來似乎她才是年紀更小的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