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回到王府的時候,南穗正好走出來立於門前張望著,四下裡尋找景鬱走時乘坐的那頂轎子的身影。
卻偏巧景鬱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坐轎子,一個人撐著把油紙傘在雪中行路,遠遠見府門口有個粉紅色的身形探頭探腦張望,心下一喜,快走了兩步喊她,“南穗。”
南穗登時嚇了一跳,下意識轉身就往裡跑。
景鬱忙收了傘快步去追,跑到府門時恰又撞到南穗出來,景鬱停步不及,兩人頓時撞了個滿懷,齊齊跌到地上。
南穗趴在景鬱身上,揉了揉被撞疼了的鼻子,關切問景鬱道,“沒事吧?”
景鬱笑看向她,“沒事。你,跑什麼?”
南穗忙從他懷裡爬起來,伸手將他拉起。
景鬱起身拍了拍身上積雪,揉了揉她腦袋,無奈道,“下次,切不可,莽撞了。”
南穗踹踹不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垂下頭去,嗯了聲,手攥的緊緊的,似乎還有話要說。
“怎麼了?”景鬱察覺她不對勁。
南穗糾結一番,攤開了始終攥緊的手掌,掌心間躺著一塊瑩潤玉石。
景鬱明白過來,笑容裡帶了分苦澀,“京都,魚龍混雜。你收著,我心安。”
南穗卻固執搖頭,“我知道這玉對師兄很重要,所以我不能收。”
所以其實不是拒絕春秋玉,而是在拒絕他啊。
景鬱道了句好,沒再繼續堅持,將玉收了回來道,“先回吧。”
兩人一起向府中走。
這王府是半年前景苑登基,封他為晉王時一併賞賜的。
府邸的位置恰好與三弟齊王景洪的府邸東西相對,各自佔據了一條街。
既是王爺府邸,規模自然算不得小。
兩人一路沿著迴廊走過去,隔著雕窗隱隱可見另一側院中玄圭福田兩人正在打雪仗,嘻嘻哈哈,氣氛好不熱鬧,甚至感染了府中很多下人也跟著加入了進來。
看見景鬱過來,下人們自然不敢造次,匆忙停下了手上動作,紛紛行禮問好,恭敬立在一旁,扮做木頭人。
打雪仗的少年們臉上滿滿的裝著開心,見景鬱回來,忙招呼他一起玩。
景鬱搖頭,“先,別玩了。去找,小白。我有話,說。”
……
……
“大概就,是這樣。”
見到小白後,幾人坐在書房,景鬱將今日皇宮之事如實說了,連帶著自己對景苑的擔憂也一併告知與眾人聽。
湯小白思量片刻,“你不是還有個弟弟嗎?”
齊王一直身處京都城,想必可以同他打聽一番皇帝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