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看穿了他的心思,捋了捋鬍鬚淡然道,“一個門派的立足之本是弟子而非其他,蓬萊令說到底不過是個死物,可我門派弟子卻是活生生的人。所以,既為我和光派弟子,那就一個也不能少。”他雙目炯炯有神,不見絲毫懼怕退讓。
“一個也不能少!”弟子們中氣十足。
丈山道人冷笑,“好啊,很好。那我今日就讓你們看看違背蓬萊令的下場是什麼。”
說著,召來身後一個弟子,耳語兩句,那弟子領命,很快不見了身影。
心知丈山是通知回去搬救兵,大長老卻並無偷襲之意,反而心中暗自希望事情鬧得大一點,最好能傳到蓬萊派掌門人青陽道長那裡才好。
兩方人馬就這樣在山門口對峙,任由時間一分一秒的緩緩流淌下去。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先前被丈山派去傳信的弟子終於回來了。
見他再次出現,和光派眾人的心頭都有些沉重。
這或許就意味著蓬萊派要正式對和光派發令了。
然而傳信回來的弟子面上卻並無喜色,反倒一臉凝重,湊近了丈山道人耳語幾句,緊接著丈山也是面色一變。
丈山還未來得及細問,就見到身後蓬萊派弟子們忽然像兩邊散去,恭敬讓開了一條路。一個年約九旬的老者緩緩走了過來。
“師…師父。”丈山擦了擦額間一瞬間冒出的冷汗,急急忙忙上前恭敬鞠躬。
那老者嗯了一聲,越過他徑直走到了隊伍最前,掃視一眼和光派眾人,“請問誰是湯小白?”
為首的玄圭一臉警戒,“你幹什麼?”
未等老者回答,湯小白便撥開玄圭的阻擋,主動承認,“我是湯小白。”
那老者見到她,卻忽然變成了恭敬的語氣,賠禮道,“徒孫嚴芳保太過頑劣,小徒丈山又過分縱容,衝撞了道友,還望道友見諒。”
?
這是鬧哪出?
聽他這番話,和光派眾人皆是一臉不解,丈山更是瞪大眼睛,“師父,他們殺了芳保的靈獸,又砍斷卓功手臂,這事怎麼能就這麼……”
“閉嘴。”青陽道長斥道,“那靈獸本就來歷不明,修為如此精純卻突然要給芳保做靈獸,我早已懷疑它多時了,如今死了正好。至於許卓功…他曾是和光派棄徒,你作為師父竟查也不查便縱容芳保收他為徒,這筆賬,我還沒找你算。”
丈山道人好歹也是蓬萊派當家長老之一,當眾被這樣斥責,面上頓時一陣青紅,只好訕訕退居一旁,心中恨死了許卓功,暗自發誓回去定不讓他好過。
青陽解決完這件事,又對湯小白道,“道友現下可能還有所疑惑,不過請道友放心,解惑之人很快就會來找你的。”
全部解釋完,青陽方才看向一旁的大長老,微微對他點點頭,“陳長老。”
大長老忙施一禮,眼中滿是動容,“多謝師……多謝青陽道長。”
被喚作青陽道長的老者嗯了一聲,似乎有些感慨,“和光派…你做的…很好。”
他聲音很輕,話中分量卻足以讓大長老渾身一震,他眼含著淚水,還想多說些什麼,青陽卻擺了擺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轉身帶著蓬萊派弟子離開了。
“等一等。”湯小白忽然開口喚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