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蘇柔的那一瞬間,衡芷眼睛都瞪大了,沒有想到的是,也不過一年沒有見而已,這蘇柔簡直換了一個樣子。
從前臉上雖然很柔美嬌美,無論是穿衣打扮,坐姿長相氣質都是帶了一股嬌柔造作,想掩蓋身上的粗鄙的樣子。
明明是想要走著林妹妹的風格,但是身上穿的,頭上戴的,臉上畫的都跟這薛寶釵一樣,富貴'。
所以不經意之間就顯得非常粗俗,淺薄和無知。
也不知道這一年經歷了什麼,衡芷在看到蘇柔的時候,既然看到了一個如脫胎換骨,臉上懂得收斂,隱忍和內斂的蘇柔,臉上再不是那種嬌嬌弱弱,而是帶著一種柔和清淨又非常靠譜的感覺。
以前就像一碗,看起來十分好喝的牛乳,卻帶著羶味,看的十分美味,但喝到嘴裡卻十分反胃。
而現在就像一杯清爽,但是又平易近人的杏仁茶,又有茶的清香,又有杏仁的果子香,充滿了平和示弱,又有保護欲的那一層光芒。
所以衡芷非常震驚,他這樣的變化也搞不懂,這一年,她到底遇到什麼了?所以變化如此之大,而且最關鍵的是從對方的眼中竟然看不出一絲的野心,和從前那樣的粗鄙。
剛剛先入為主的聽到了這郡主吐槽蘇柔想要更多銀兩,想更多榮華富貴的時候,衡芷還以為對方吃了很多苦頭還沒有長自己的腦子,還敢跟就了自己的郡主,這麼討價還價,尤其是這樣在人家屋簷下討生活的情況下。
可是再看到蘇柔的時候卻沒有這樣的感覺,哪怕他出口要銀兩都是一種非常無奈,迫於生計有苦中的那樣,而不是為了自己自私自利,然後非常貪慕虛榮的樣子了。
只見他頭上戴一個頭巾,穿著白色的裡衣,臉色蒼白,嘴唇發烏,但眼神卻非常的清亮,頭髮烏黑沒有一絲絲的凌亂,就連著臉蛋都有一點點圓潤,看來這懷孕期間也沒少吃好東西吧?
他看到在屋子另一個角落,這顧子澈仔細的打量著這兩個孩子的五官眼神,劃過一絲驚喜之後,便很快的沉住了氣,整個人非常虛弱的想要站起來行大禮,卻被旁邊的嬤嬤攔住了。
而顧子澈這邊和郡主互相看了這兩個孩子,沉睡的臉,看到這兩個孩子,其中的女娃娃身子非常瘦小,而且整個人紅彤彤的,就像一隻剛出生的小貓一樣,呼吸非常虛弱,看起來比大哥還要小一圈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女娃的身子骨天生虛弱,不好。
而是哥哥的身子骨非常的健壯,睡覺的時候還一蹬一蹬的臉上的五官都顯得特別的大面板,雖然發紅,但是這身子上都是白白胖的,濃眉大眼睛,頭髮也非常能茂盛,最重要的是這個孩子在手指和下巴處都有兩顆痣,雖然這顆痣輕輕淺淺的倒是讓郡主感到十分驚喜。
因為自己夫君就是顧子澈,他下巴上也有一顆清清淺淺的痣,而且手上在同樣的位置,也是有顆痣的。
最關鍵的是兩個人的眼睛都十分的相像,眉毛都是濃眉大眼的那一款,而且這個孩子的眉宇之間留出的氣質都跟自己相關很像。
如果衡芷知道這郡主腦子裡想什麼的話,肯定會吐槽的,這剛生出來的奶娃娃,怎麼能看出氣質這種東西?尤其是臉上皺巴巴的,眼睛都沒睜開呢,怎麼能看出來?到底像不像顧子澈啊?
尤其是這個男娃娃,明顯的腿和胳膊,還有脖子都特別的修長,一看就是在母胎肚子裡養的極好的那種孩子,看起來這在懷孕期間,吸收的營養非常的足。要比他那個小妹妹要健康的多了。
而顧子澈看到同樣的痣之後,整個人心中也激盪了一下,因為他母親小的時候就說自己手上和下巴上的痣都是榮華志和升官發財痣。
這兩個痣的位置就代表著他將來一定會當官的,所以從小雖然家裡面沒絡了,但是母親還是費盡心思的讓他去書院裡讀書,節衣縮食的為他去買書本筆墨,結果長大了之後,真的當官了。
最關鍵的是像他,還有他父親的長相都是濃眉大眼的長相,而且這孩子也是像他一樣,從小就是非常的大個頭,也是非常的大脖子,長腿長,還有這胳膊都長是一個非常好的骨架。
雖然這五官輪廓都沒有顯現出來,但是就憑這幾個,他就可以斷定這個孩子一定是自己的骨肉。
因為他是見過那個姦夫的,那個姦夫很矮的,比蘇柔還要矮,整個人猥瑣的很,而且還是一個腫腫的單眼皮,怎麼能生出來這個濃眉大眼雙眼皮?而且十分俊秀。身子骨健壯的男孩兒呢。
而打量道顧子澈這樣忽然開朗的表情之後,這郡主心裡一跳,想著就不會心裡有愧疚了吧?
如果對這蘇柔心裡有愧疚的話,如自己貿然提出來把蘇柔送出去的話,是不是會讓顧子澈心裡時間不爽快呢?
於是眼光帶著暗恨地盯了這床上,滿臉期待的蘇柔。還有看著這兩個孩子之後也沒有那麼驚喜了。
畢竟她現在還年輕,以將來有大把的機會,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卻現在特別乾巴巴的上來領養別人的孩子,這到底算什麼呀?
尤其是身為女人,如果去養別人的孩子,尤其是別的女人,跟自己相公的孩子心理多多少少是非常隔應的。
因為她希望擁有的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孩子,那樣的話才肯細心的去教導,認真的去把這孩子拉扯大。
可是……
這郡主倒是猜的沒錯,顧子澈的心裡的確是劃過了一絲愧疚,覺得如果不是自己當時不相信蘇柔的話,那麼他這十個月也不會過得如此忐忑不安,過得如此難過呀!
尤其是知道自己後院裡的女人跟自己戴帽子之後,他那時候的自信心一下子就被崩潰了,所以才那麼的去澄清,去做賭的事情。
那段記憶簡直就像在地獄裡過一樣,是黑色的記憶,他一想到那樣惶惶不知終日的日子之後,就十分的後怕。
如果不是沒有輸進去半個身家,他也不會相信別人去那慈安寺算一卦,然後遇到了剛好上香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