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夫人已經下葬,但是做為廖家的準姑爺,蕭展還是必須要去的,第二天書文準備好一切,蕭展便騎馬去了廖尚書家。
廖尚書家的後院內,廖家三姑娘廖靜雅一身孝服著身,正跪坐在書案旁抄寫經書,更顯蒼白和秀美。廖家一早便接到信兒,知道上午未來的三姑爺要來弔唁。後院的丫鬟婆子都對這位未來的三姑爺充滿了好奇。
廖靜雅身邊的大丫鬟鶯兒早早就躲在角門處偷偷替自家姑娘看看姑爺長什麼樣子。畢竟自己以後是要跟著姑娘一塊嫁過去的,先看看總是好的。
前院一個熟識的小廝跑過來告訴她,人馬上就過來了,鶯兒不禁有些緊張,心口噴噴直跳。
遠遠地看見一男子身著月白色直裰,腰間束著玉帶,頭髮高高豎起,長身玉立,面容冷冽,卻十分的俊美非凡。只見那人突然向這邊看了一眼,那細長的鳳目中透著冷漠和涼薄,但又讓人慾罷不能。
鶯兒嚇的一下子縮回了頭,轉身向自家姑娘的院子跑去。
鶯兒氣喘吁吁地進了院子,廖靜雅還在抄寫經書,鶯兒道:“姑娘歇歇吧,仔細傷了眼睛,你這都抄了半晌了,今兒就先到這吧。”
說完倒了杯茶水遞給了自家姑娘。又說道:“奴婢剛才看見姑爺了,你猜怎麼樣?”
廖靜雅喝了口茶,有些羞澀地問道:“你這丫頭又多嘴,什麼姑爺,小心掌嘴。”說的話雖狠,可是臉上卻是極歡喜的表情。
鶯兒笑道:“就算姑娘要掌奴婢的嘴,也讓奴婢把話說完再掌不遲。奴婢剛才替姑娘遠遠地偷瞧一眼,姑爺真俊就跟謫仙一般,冷冷清清的,奴婢就覺得比表少爺都俊上幾分。”
廖靜雅聽鶯兒說完,臉上更紅了,說道:“你這蹄子越來越膽大妄為了,誰讓你自作主張去偷看的,真是該打。”
鶯兒嘻嘻笑道:“捱打奴婢也願意,為了姑娘以後的幸福,奴婢做什麼都心甘情願。老太太最疼姑娘,可老太太去了,姑娘還要為以後仔細打算啊。”
鶯兒眼珠一轉說道:“姑娘,您要不要寫封信,奴婢替你轉交給姑爺。”
廖靜雅正色道:“鶯兒,不許胡說,女兒家怎能如此隨便,反而讓人家看輕你家姑娘。”
鶯兒內心嘆了口氣嘴上道:“姑娘教訓的是,奴婢知道錯了。”
說完站在一邊不再說話,她家姑娘打小就好靜不好動,抄經書都能安安靜靜的抄一天,可這種性子嫁了人卻很難得到夫君的寵愛,什麼事情她家姑娘都不在意也不太放在心上。唉,作為廖三姑娘身邊的大丫頭,鶯兒真是操碎了心啊。
話說自從蕭展走後,裴紹喻表面若無其事,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有些悵然若失。
她知道自己這樣不行,且不說他已定過親了,就算蕭展未定親,堂堂的鎮南將軍,王爺的義子也不可能娶一位鏢局出身的女兒。更何況還可能只是自己一廂情願,蕭大哥根本就只把她當做小妹妹看待。
裴紹喻有點鄙夷自己如此放不下,天氣一天熱過一天,鋪子裡的生意至從端午節過後,生意一直很紅火。哥哥裴紹離也沒有以前那麼忙了,也可以幫忙紹喻打點鋪子裡的生意。
前幾日劉莊頭又送來幾大筐新鮮的瓜果,說莊子裡的荷花來得正好,荷塘裡的魚也甚是肥美,裴紹喻一聽就想去莊子上住段日子。
這段時日夢蘿和綠蘿常來紹喻這裡學打絡子,張嬤嬤的絡子打的甚好,姐妹倆人沒事就過來,三人一邊說笑一邊打絡子做香囊帕子之類的,有時便是裴紹喻去賀府,說說笑笑日子過得飛快。
紹喻便把想去莊子上住段日子的想法和她們姐妹說了,誰知綠蘿一聽便說自己也想跟著一塊去。
裴紹喻笑道:“我可不敢答應你,我這邊應下了,到時伯母不同意,蘿兒豈不又要傷心難過。”
綠蘿轉頭對夢蘿問道:“姐姐,你心裡想不想去,你要想去妹妹我便有法子讓孃親同意。”
夢蘿笑道:“我當然也想去啊,一定很熱鬧好玩,天天在家也怪悶得慌。最近打絡子,做香囊,我這手都快長老繭了。”
綠蘿小嘴一癟道:“我更可憐,十個手指都是針眼。這繡針一點都不聽話,老是扎到手。”
一席話說的紹喻和夢蘿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