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樓三千所言不虛,果真五十壇後,木桑子緩了起,面色潮紅,還真似個紅杏娘們在外與野男人喝酒的模樣。
川秋雨同是迷迷糊糊,七分醉,先木桑子十壇,勝了。
木桑子見此惱羞成怒,壓著怒火,再舉壇,再飲。
川秋雨可不候他,下了爭玉席,紅娘瞧見,忙緩步送來一杯茶,桂花茶。
“
忽覺陳酒惱人醉,亂把紅霞湊成對。
手握方寸羊角盞,一杯更盡野狗睡。
”
川秋雨五步四句,脫口而出,餘山叫好。
口若懸河成名篇,川秋雨何曾怕過?他就是今日與木桑子對上個三天兩夜他也不怕, 懷有詩詞精選,擇一捧秋水詞,張口就來。
他言外有言,話裡有話那。那詩原是:
“
忽覺陳酒惱人醉,亂把紅霞湊成對。
手握方寸羊角盞,一杯更盡斜陽睡。
”
他此間也是酒多開懷,將一捧秋雨原作中斜陽改了野狗,不懼木桑子,迎合樓三千,暗地裡將他木桑子給罵了一遭。直道他這山村野狗子借點陳年老酒就亂配鴛鴦譜。
木桑子何等陰險,城府頗深這點小道他能聽不出?心道:“尋死!”剛欲舉劍了結他。
細想一番,他收了劍,為何?他不敢應吶,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氣把酒罈摔地,碎了一地。
川秋雨瞧他沒動靜,淺笑連連。手握茶盞朝紅娘又討了一杯桂花茶。
川秋雨接過桂花茶,竟朝臺下去,他一搖一晃間走到了一人前,正是餘山,他道:“你我算舊識,這杯茶就當前日道謝。”餘山見此,心生詫異,卻也歡喜,認了個神仙兄弟。
餘山伸手去接,卻是啪嗒一聲,茶杯掉地,並非是他沒接穩,而是川秋雨並未交到他手中,往地上一丟。可旁人卻是瞧不見,只見川秋雨皺著眉,微微搖頭,拖音長道:“你啊你,不能喝就直言不能喝就是,這茶可是無罪,丟它作甚,不行就說一聲,我不怪你,你也休要怪它呀。”
餘山呆若木雞,雲裡霧裡。
言罷,川秋雨忙的一怔,再是堵嘴不言,回首朝著木桑子,連著賠了三聲笑,他道:“木公子,方才此言並非是說你吶。”眾人瞧見木桑子周遭一地的破碎酒罈,知曉了川秋雨所言何意。
木桑子自然是知曉川秋雨在激他,心頭已將川秋雨殺了三千遍。可他面上卻一笑,擺手:“無妨。”瞧著真有幾分幾度在裡頭。
“木公子果真是出自大門派,這等儒雅我望塵莫及吶。方才我險些讓你誤以為我在指桑罵槐,木公子氣度,我佩服。”
紅娘聞言,第一個掩面輕笑。臺下人一愣,指桑罵槐?
木桑子其父正是木葉槐。
再是糊塗人也聽出了川秋雨在罵他爹沒教好他。紅娘早是悄息朝川秋雨行了幾寸,她怕木桑子忽出一劍。
這四字入耳,木桑子橫眉冷對川秋雨,卻怒極生樂,搖頭冷笑:“你真尋死,也無需如此。我來送你一程。如何?”
樓仙狂呼:“小子,說的真他孃的好,老頭子我從未見過你這般辱人,直呼內行。”含笑風點頭稱道一句:“秒吶。”
川秋雨不慌不忙,絲毫無懼木桑子手中長劍,托起一杯酒,徑直向木桑子緩步走去,口中輕道:“殺我?只怕你殺不得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