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秋雨瞧這人面桃花,秀靨豔比花嬌的女子,說不上話來。
正應了:“新月如佳人,瀲瀲初弄月,委委佗佗美也,皆佳麗美豔之貌 。”
許久,他磕磕巴巴道:“怎麼是你?”說這話時就像個小地方來的老實巴交人。
名為雨桐的花魁鬧了半天正是先前街頭香車寶馬內的驚豔女子,是朝他討冰糖葫蘆的那位。
她見川秋雨認出了她來,嬌嗔一句:“我還當你是個薄情漢,不記得我了哩。”嘴上這般說道,卻是暗暗心道:“他果真是破了我的陣法,可他又是如何做到的,莫非他也懂凝陣之法?”
川秋雨一心想走,可這姑娘今夜既選中了他,又豈有走的道理,就算她應允了,紅娘也是不許,哪怕紅娘妥協了,那醉花樓中喝酒作樂之人又該如何想,莫非這花魁是個假擺設不成?
川秋雨悔恨連連,就不該隨她上來,這是上了賊船,莫說騎虎難下,還沒騎上,就是難下了。
她瞧川秋雨彆扭,先一步坐下,為川秋雨倒上一杯酒,喚他過來。川秋雨只把酒一飲而盡,還是不夠,她又續了一杯,再伸手從袖裡取出一物來,川秋雨一瞧,竟是一串冰糖葫蘆,她道:“先前,你是留下冰糖葫蘆就是走了。我怎生喚你都是聽不見。”
川秋雨不明所以,瞧她手裡冰糖葫蘆,不知曉她要作甚,向我討要冰糖葫蘆,又不吃,這是鬧哪出?
“喏,還你罷。”她一手將冰糖葫蘆遞到川秋雨眼前。川秋雨更是懵,心道:“這送出手的東西,哪有往回拿的道理。”
他不要。
“你還怕我小女子下毒害你不成?”女子笑。
川秋雨還真是榆木腦袋,一本正經的坐下光是飲酒,委實不解風情。
含笑風嘿笑道:“今日一過,這小子酒量見長吶。”
“我確是喜山楂,可我又是不敢吃它,先前你說是要親上一口,你這不是還未親我,我又怎敢吃它 ,這我不是成了無理之人了。你說呢?”她欠著腰朝前伸道,還露委屈模樣。
川秋雨一口酒下嘴還未下嚥,聞言險些嗆喉,晴天霹靂吶,不經人事的川秋雨哪能招架這些,忙的起身,捧揖結巴道:“雨桐姑娘,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轉身欲離,還未到門口,其後女子嬌鶯初囀的笑起,她道:“瞧你不知所措,呆楞模樣,與你說笑呢,你怎還跑了。這可讓別人怎想我哩,不知情的還當我是個母老虎,快些回來。”瞧這川秋雨木訥紋絲不動,她再是一笑,起身欲上前再把他迎回。
拉過川秋雨的手,川秋雨一怔,方才還是在想當如何脫身,下意識下一甩手。女子不知情,他力何其大,竟是將她給推搡倒地,川秋雨一驚,心道:“不妙。”又忙是忙的伸手將她給接住,入手來盡是柔軟,不可不謂是:“芊芊細腰,不堪盈盈一握。握可透骨,不過半個臂彎。”
她也是嬌呼一聲,轉瞬後,嬌仍是嬌,從嬌呼變了嬌羞,桃容可捏出水來。守在花木梯的兩位小花娘,聽這一聲,面面相覷,紛紛面色潮紅,掩面偷笑,直叫羞。
今日也是值了,光摟摟抱抱都是兩回了,這可不是尋常姑娘吶,醉花樓花魁,多少公子少爺夢裡都尋不得的情人哩。他倒好,摟在懷裡還不知從何下手,身在福中不知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話是這麼說不假,可多數都是貪圖那魚水之樂,哪怕是雅冠稱的君子也是逃不過這一關,喏,木松子不就是。
月上柳梢頭,良辰美景,孤男寡女,乾柴烈火。要說川秋雨沒點歪念頭,那是假話,可人家不敢吶。
樓三千就在瞧著他心性如何吶,口裡氣急敗壞道:“小子,你可真是急死老夫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