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酒滋味,無意上席,欲說還休。
歲月從不敗美人,說的應就是儀態萬方的紅娘,見她淺笑,道:“女兒們,將女兒紅給公子續上。”
花娘紛紛輕應了聲,就託著女兒紅酒罈,為川秋雨杯中倒滿,自打酒罈上紅布塞揭開,酒香四溢,瀰漫了這方天地。
八月天,雨綿綿,醉花樓中人煙極盛。臺下人叫好,臺上卻人苦不堪言。臺上人說的便是川秋雨,尋日裡常道樓三千打腫了臉充胖子,今日怎麼也是想不到,輪到他頭上。
前些日子,日進千斤,都能吃下,到這區區三百壇酒怎生就吃不下?那是你有所不知,沈府之中日進千斤,那也是饅頭、牛肉為多數,好酒不過三兩壇,再瞧這杯中割喉黃酒,氣味獨特,於修士而言,雖六百壇都不在話下,可寡酒難以下嚥吶,何必受這苦。
想起那遠在青城門中溫婉的沈姑娘,叫苦。
期間又是與含笑風說道幾句,叫苦喋喋,可含笑風就是不應他,將矛頭全部推向樓三千。川秋雨本有心與樓三千也說道說道,可就是開不了那個口,嫌他。
暗暗發狠,心道:“豁出去了,三百壇就三百壇,能奈我何?囫圇吞下就是。”
紅娘察言觀色,瞧這川秋雨眉頭一緩,才是道:“公子,可就緒?”
川秋雨緩了一息,淺笑點頭。
“好!女兒們,琴棋書畫,管絃奏樂,伺候著。”一聲喚下,花娘紛紛是奏樂起舞,點酒笑樂,八大花顏各司其職,琴棋書畫,手到擒來,花芙有五,翠不消紅不減,緩歌慢舞凝絲竹。
一時間,好不熱鬧。
川秋雨瞧見這大陣仗,想退也退不得,八尺男兒大丈夫,豈能唯唯諾諾,猶豫不決?當即就是舉起杯中酒,臺下狂歡。
就在這時,卻傳來這麼一句:“聒噪。等等!”
臺下喧譁人群裡,從裡頭竄出一人來,長衣席地,腰別長劍,瞧的細些,衣肩寫有霧隱二字。他言:“我家公子也有心一睹花魁顏,不料被這小子搶了先。”
瞧他點步縱身一躍,竟是踏空而起,只朝二層去,眾人唏噓。瞧他止步在一處花房前,猶豫了幾番,裡頭正是雲雨大作,嬌嗔連連。
他終是敲門,裡頭一人呼:“何人,擾老子清閒,壞老子好事,嫌命長不是。”
那人躬身輕言:“二公子,是我。”裡頭人聞言,倒是停了鼓動,再稍有一息,門掩了一條縫來。
躬身那人不高聲語,小聲將這方才的事給事無鉅細道出。
“甚?竟有此事,膽敢太歲爺頭上動土,與我木松子搶人?” 他名木松子。
隨手一掌,將那通風報信之人給擊退開來,遂是橫空躍下,只朝爭玉席而來,身似輕燕,動如狡兔,看來也是個修為不淺之人。
見他朝下來時,直逼川秋雨而去,來者不善吶。
“這位公子。”紅娘瞧見這能人翩飛而下,不敢怠慢, 也是怕他在醉話樓中惹亂子,當她面放肆,豈不是打她臉,不給她先鳴紅娘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