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門約摸三十來人,霧隱門二十一人,水杉門除去了雨桐等人,也有二十多人,花葉門最是囂張,僅寧建華一人。四野閣上四宗的佔位也是清楚,東為青城,西是霧隱,水杉與花也各佔南北。
十三依舊上前囉嗦了一番,多是些切磋為上,莫下狠手之類的話。花葉門宗主寧又牙又出聲,他提議:“小輩修士應是意氣風發,若是遇見了瞧不順眼的,打殺之餘可立上一紙生死狀。否則光是切磋,點到為止,又豈能彰顯我輩少年意氣。”
湯漸滿與四兩先生相互瞟了一眼,並未說話,而是一向冷冰的女子說了話,她竟是破天荒的應下了寧又牙的提議,這叫其餘二位有些詫異,臺下的青醜等人也是錯愕,不過他們並未聲張,對這寡言的宗主他們還是信任的過。
青醜已是開始交代:“稍後若是有人尋到了你們,隨便打一打也就算了,但凡提出了生死狀一事,切記莫要為了好面子而應下。你三人皆是我藥閣的獨苗,要是一著不慎,死了誰,老夫怕是要哭上個三天三夜。這面兒我藥閣不缺,也不稀罕,你三人記住了否?”
不光青醜如此,旁的宗門也是交代了起來,畢竟生死狀可不是兒戲,不可馬虎。切磋一場,不過是個勝負,而死了人,那門面就丟大了。
在座的修士還都有些含蓄,各個還是笑臉相向。上場切磋的幾位也是點到為止,並未使出要命的本事。川秋雨閒著,將這些天驕翹楚的手段都瞧在眼中,默默地記在心頭,手間的紅花依舊是在玩弄,很是妖嬈。
基本是這麼個情況,好比霧隱門對上了青城門,而霧隱門中敗了後,青城則會再出一人,有點冤冤相報的意思。
寧建華倒也是悠閒自在,花葉門中就他一人,其他三宗也不願去向他討教,畢竟他的爹爹方才才是提議生死狀,誰也不願意做這個冤大頭。而他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尋旁人,他只在乎這川西涼一人,旁人在他眼中無關緊要。他不著急,要再看看,瞧瞧這川西涼究竟有什麼門道,叫這三位女子神魂顛倒。
不多之時,場面上已分出了上下的局勢。一如十三所料,青城門幾位小輩天驕根本不夠看的,接二連三的敗退,毫無氣勢可言。倒是霧隱的十一峰主之徒打的火熱,勢如破竹,將青城門的小輩修士打的體無完膚。好在霧隱門這些小輩性子還算是小善,並未提出生死狀的事。
不過好景不長。
霧隱門一峰主之徒瞧這不堪一擊的青城門的天驕,實在有些乏味,猖狂至極,他道:“青城門就這些嘍囉,實在無趣。打又不能打,難道就落個嘴不慫麼?”
其實不怪霧隱門這位說的誇大,事實就是這樣。今年的四宗齊聚,魚龍混雜,青城門中混入了許多資質平平的修士,往年的是四宗齊聚可是不會有這麼多人參與。
俗話說,壓軸的才是厲害的,青城門的幾位真正的天驕還隱在後頭,並未現身,都抱著觀望的態度,準備先瞧上一瞧,就連一向暴躁的夏也天此間也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場上霧隱弟子的一招一式。
十三先生隱有不悅,當即就是回頭碎道:“青城門修士,何在?”
青牛兒是個事頭兒,意氣風發的他聽聞此話,哪能忍,當即便是高昂一嗓子:“青城門修士,在此!”
堂內餘音繞樑,與青牛兒先前的預期不同,他當是滿堂青城門的修士都會隨他一般振臂一呼,誰料,鴉雀無聲,只他一人似打了雞血一般,鬥志昂揚的一嗓子叫喚。
“噢?青城門無人,叫了一頭牛出來?”大峰之徒嗤笑連連。
“我殷子和實在不屑與你這一頭牲畜動手,髒了我的手。霧隱道友,誰願與這青牛兒走上一遭。”
他好是囂張,絲毫不將青牛兒放在眼中,不僅不放在眼中還出言侮辱了一番。
青牛一聲應下之後,也沒了後路可走,青醜一手搭在牛頭上,語重心長道:“青牛兒,好個鐵骨錚錚的青牛兒,我藥閣三位以你為榮,此行忐忑,你可切勿託大,實在打不過就算了,你有這份心就足矣。去罷...”
青牛兒叫苦不迭,青牛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師兄,且叫我上!教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青牛兒知曉何為雲泥之別。”十一峰徒,笑道。
“還是我來吧,三招之內解決了他,免得聒噪。”
“二位師弟,莫要再爭,依我所看,還是由我來罷,師兄我最近才是學了一道火焰,你等等著聞香,碳烤牛肉!”
殷子和瞧這活潑的師弟,好是樂活,他道:“行了,行了,就叫十一師弟去罷,殺牛而已,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