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
青醜雄赳赳,氣昂昂的領著川秋雨、放牛娃與青牛兒早早的來至青城門的演武場。藥閣的聲望本就是不低,不多放在先前多是因為青醜一人的丹道本事,可現如今藥閣的名望在青城門中如日中天,只因出了兩位好徒兒,一位放牛娃,是丹道天賦異稟,一位川秋雨,更是青城門大比第二人,明面上說是第二人,實際上都將川秋雨看成了第一人,尤其是川秋雨一手將謝於沙於青城門中除名,對了,還有一青牛兒,看似平平無奇,其實本事也大著哩。
短短三日不見,放牛娃已是五段上游的修為,青牛兒更是妖孽,就因吃了一片青醜藥園裡頭的靈藥靈草,已是六階修為。眼看這青牛兒的修為越過了主子放牛娃,可放牛娃卻絲毫不在乎,並無妒忌之感,反而為青牛兒歡喜,再者而言,放牛娃的精力有十,三分修行,七分丹道,如今離五紋丹師只有一線之隔。
川秋雨只覺古怪,這三日太過安寧,前幾日他將謝於城的遠親兼座下犬謝於沙給殺了,這幾日他竟未曾來尋麻煩,隱隱之中,不妙!
青城門大比三十人已是到齊,川秋雨正襟危坐在青醜身側,演武場上小輩共有三十二人,多了放牛娃與青牛兒,這二位能進,全靠青醜走的後門。
川秋雨翹楚以盼,候著她的現身。
可她遲遲不出現,不光她不曾露面,謝於沙與夏也天都沒瞧見,就連桃影奴的身影也沒瞧見。
青城門上翩然掠來一人,眾人齊行禮,迎道:“迎宗主。”
她身若驚鴻,淺道:“入青城湖,期有三日。天下奇毒,五步之內必有解藥,所說便是萬物相生相剋,青城湖內,也是這麼個道理,機緣與兇險並存,各位修為如今還算淺薄,切勿深入,如若遇見了兇險,可將此玉牌捏碎,助你脫險。”
宗主說話慢條斯理,格外好聽,就是不知曉她的相貌如何。宗主話音剛落,袖中打出了三十二枚玉牌,朝下方各人而去,川秋雨接過迎面而來的玉牌,翻面一瞧,卻是心神大驚,青醜忙的湊過頭來,聲道:“怎麼?”
川秋雨左手握玉牌,右手擋在上方,緩緩的移開,只見玉牌之上赫然寫著三字,“川秋雨”。川秋雨眉頭不展,自入青城門後他從不曾用過川秋雨這個名號,可這宗主又怎會知曉他名川秋雨而非川西涼,莫不是青醜與葉輕眉背地裡朝宗主告了狀?
青醜卻是拍腿一笑,眨巴眼,擺手道:“我當時甚事哩。”
“我與你說,你可別瞧咱這青城門宗主成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看似個甩手掌櫃,實際上青城門中大事小事她都知曉,說來也奇,不過見多了就見怪不怪了,師弟,不瞞你說,當年我夜半前去器閣山前池裡偷魚吃的事她都知曉,還告誡了我下不為例。”
青醜言罷,又將放牛娃與青牛兒招呼了過來,三人一牛聚首,青醜悄摸道:“為師這三日已將青城湖內的門道給摸了清楚,稍後你三位入了青城湖,直朝南去便可。”
川秋雨心頭有事,待青醜交代後,他問:“師兄,為何不見謝於城與夏也天等人。”
青醜半眯半睜的眼朝川秋雨瞧去,打趣道:“你怕不是惦記著九月閣的媳婦吧。”
“這幾人各自有著大本事,自然不會與你們一同進入青城湖。嘶...昨日宗主曾尋到我,說要將你給接走,與花榜一同入青城湖,可師兄我沒答應。”
川秋雨不解。
“你如今青城門中聲名大噪,又將花榜第九人謝於沙給斬殺,按道理說,你已是花榜中人。師兄不願的原因便是擔心那宵小謝於城,他是個偽君子,屆時隨他同行,怕會出了什麼岔子。師兄也是為了你好,你可別怨師兄。”
“師兄哪裡的話,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宗主交代了許多事項,言罷之時,隨手打出了一道紅煉,將三十一人與青牛兒卷在了其中,遂藕臂輕抬,紅煉穿雲去,轉瞬不見了。
偌大的演武場,只餘下了地上青醜與空中宗主,二人相視一眼。
她道:“安排了麼?”
青醜作揖行禮:“說了。”
宗主轉身就要去了,青醜忙接了一句:“不知宗主大人何意?”
她頭也未回,聲道:“信不過我麼?”
青醜未再回話,恭送宗主。
待宗主大人走遠了,青醜正了身影,呢喃自語:“嘶...川秋雨究竟是什麼來路,叫宗主這般上心!老夫於青城門也有數十年了,可從不曾見宗主對一位修士這般熱忱。”
青醜重重了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這做師兄的也不能摸了面子,這就去器閣再偷幾條長生魚來,回頭好好犒勞犒勞我這三位藥閣徒兒。”
穿雲過霧,一眼千山。
“嘩啦”一聲,川秋雨的臉“騰”地一下刷紅,他只覺褲襠一熱,虎軀一怔,似有一江春水直朝他褲襠崩湧而來,疼麼?笑話,舒服的不得了,一向嚴以律己的川秋雨都險些叫出聲來。
一旁的青牛兒卻沒這氣節,早是叫喚開來,四蹄划水,飄飄欲仙,大暴的喘息聲,不絕於耳,叫人坐立難安,若是有幾位姑娘在此,定是要被羞的面色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