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因因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不多言,也不多問。不多言是因她溫婉,不多問,是因她無須問。她瞧川秋雨一個勁的喝著悶酒,不知情的人還當是自家暖被窩的媳婦跟別人跑了哩。
沸雪煮酒,葉因因替川秋雨續上了一杯雪酒,她道:“你可知今日青城門為何會下雪?”
川秋雨寡言,他不知曉。
“你今日的打的很不錯。”葉因因又忽然說到今日的比試上去。川秋雨撇去一眼,並未回話。
“宗主大人的話你也聽見了,這漫天的鵝毛大雪,就與宗主大人所道的青城湖有關,每隔些許年,每逢這個時節,青城門都會上演一番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盛景。”
“與青城湖有什麼關係?”川秋雨眉頭一吊,來了些興致。
“自然是這青城湖的緣故,至於具體是什麼來由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如今你已是青城門內門前三十了,屆時入了青城湖你就知曉了。”
葉因因言到此處,續道:“運用得當,青城湖的機遇,可是可讓你受益匪淺唷,平步青雲也是說不準的哩。”
葉因因與川秋雨說了許多青城湖之事,巧巧的將川秋雨的心思給轉移到青城門內的青城湖上,葉因因狡黠一笑,她道:“川道友,已夜半,不回去麼?”
川秋雨聞言,陡然起身,四下看了看,見當空勾月時,才心道:“時間過的這般快。”
“葉姑娘,叨擾了。”若不是葉因因的提醒, 這二人還真可暢聊道天明哩。
葉因因掩面細細笑道:“無妨,這雪也停了,酒也喝好了。”
川秋雨轉身告離,葉因因輕呼了一聲:“瞧好你唷。”
空不見雲,一輪大黃月。青山無霜,一片小時光。
川秋雨方踏上青山懸石,就瞧見了一人,她是,婀娜的身子,纖細的腰肢,蠻潤的圓胯與筆削的長腿,正盤在懸石上,朝著川秋雨笑。
桃影奴瞧見川秋雨,緩道:“小弟弟,姐姐可是等了你足足有一個半時辰,你這是跑哪裡去了?”
川秋雨驚訝,錯愕。
“姐姐我下了青山尋了你一番,卻是什麼也瞧見,你莫不會是去了淨臨湖?”桃影奴此話是在打笑,嬌罵川秋雨遲遲不來。
川秋雨安撫下心頭的詫異,出口就來:“淨臨湖?甚淨臨湖,不曾聽講。方才青山瞧見了一隻狍子,許久都吃肉了,才是追下了青山,不過兜兜轉轉還是弄丟了。”
桃影奴眸中的川秋雨擺擺手,聳聳肩,一副無奈的模樣,要桃影奴真是個尋常女子,恐怕就被他給糊弄過去了。桃影奴何其的精明,她明明知曉川秋雨說的這是糊弄人的話,可她也沒戳穿。桃影奴挪了挪屁股,將身子朝川秋雨移去,側著身,伸著腰,她笑:“狍子好吃麼?”
川秋雨招架不住雪上嬌媚的桃影奴,忙的後撤一步,連道:“還行...”
桃影奴隨即回了一句,似是早是備好,她湊到更近,香舌吐蘭:“有姐姐好吃麼?既然狍子弄丟了,那便來吃姐姐好不好,姐姐讓你吃。”
川秋雨呆若木雞,連撤三步。
桃影奴的裙子窄,漏出大片雪白,入眼白花花的一片,川秋雨早是分不清是雪還是其他云云。
不知桃影奴是有意還是無意,生生的將逼仄的裙角撐開,春光一片,川秋雨只瞧了一眼,忽的,背過身去,支支吾吾許久是一句話未曾說出。桃影奴眸中放彩,璀璨一片,許久,她才道:“小弟弟,姐姐與你打趣哩,快些過來,姐姐與你說正事。”
川秋雨哪還敢回頭,此間哪怕就是十頭青牛也拽不回來他。
其實川秋雨想看否?答案是心知肚明的,遇見這種禍國殃民的女子,誰不想多瞧幾眼,延年益壽。不過麼...川秋雨就是撇不開這迎風見人的臉。
桃影奴正色道:“姐姐問你一事。”
川秋雨只道二字:“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