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醜與十三先生曾還有過一段往事,就因這段往事二人不對付,誰也瞧不上誰,二人曾大打出手,後是宗主出面才二人才止住了手腳,據說那場打鬥青醜吃了虧。青城門內是這般流傳,說是青醜與十三同時瞧上了九月閣的閣主葉輕眉,二人這是因情生恨吶。青醜坦蕩,從不玩陰謀,多是陽謀,而十三則是偷摸地跑到葉輕眉面前打青醜小報告,就似個布穀雀。
清者自清,葉輕眉知曉這二人之間有過節,她自然不會偏袒向誰,不過打心底裡十三這人不討喜,她能做的只有二人打架時候去叫一聲宗主。
青醜朝天大罵:“十三老兒,許久不見還是這般惹人嫌唷,我藥閣的人何時需要你來指指點點?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十三不怒反笑:“許久不見,你青醜小兒還是嘴不慫吶。瞧來沒把你打服吶。”
青醜哪能受得住這氣,伸手就要上天去一較高低,一旁的葉輕眉忙地伸出藕臂將青醜攔下,她道:“宗主才走不遠,你又要我叫她回來?”這話並非是說給青醜一人聽,更是說與虛空中的十三聽。十三冷哼一聲,沒多計較,繼續主持著演武場的大比。葉輕眉瞧二人息怒,小聲朝青醜續道:“你藥閣的人還在他手頭上比試,你這樣惹怒了他,可是不妙吶。”
青醜聞言揮手又要大呼,葉輕眉一副嘟嘴模樣,他瞧見了,忙的不敢再鬧事,面色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諂媚一笑:“好的,輕眉,我不鬧事就是。”
葉輕眉抿嘴:“德行。”
這一幕恰好被十三給瞧見,見他面色難堪,吹鬍子瞪眼。十三手中一卷書盛芒大現,直朝川秋雨而來,下一位比試的人便是川秋雨。川秋雨才是頭大,這兩個前輩的事,竟然拿到他撒氣,此時尋到了川秋雨,想必沒有好果吃。
果不其然,川秋雨上了演武場後,迎面一人是八段中游修為,川秋雨不過是八段下游,十三前輩這分明就是給川秋雨難辦。修為愈上,一遊之差就愈大,這八段下游難敵八段中游吶,這一場應是場惡戰。
“在下王業瑞,閣下何人?我王某人從不殺無名之徒。”那人自報名號,他名王業瑞。
川秋雨瞧見眼前這人,短髮大眼,黑鬚長長,相貌上乘。唯獨讓川秋雨瞧著古怪的是,他竟是赤裸上身,就斜披一件類似袈裟的衣物,雙手合十在胸前。
王業瑞不識川秋雨,也不古怪,許多修為八九段的修士長年累月的閉關修行,宗門大街小巷難尋他們的身影,眼前這位王業瑞就在其中。
“川西涼。”川秋雨並未將藥閣的名號掛在前頭。
川秋雨本見王業隨是個不錯的少年,尤其是雙手合十在胸前的模樣。誰料,王業瑞下一句話徹底顛覆了川秋雨的認知。
“噢,真的嗎?螻蟻,納命來。”王業瑞先是嬉笑一聲,再是囂張跋扈的叫囂。
川秋雨一陣錯愕,王業瑞卻不等川秋雨緩過神來,突地發難,蹬腳石爛,一步朝前來,不過瞧他仍是雙手合十在胸前,無掌也無拳。
“咻!”
驚為天人,王業瑞的術法神通竟是他的一張嘴。瞧他一嘴似鐵嘴,做錐裝,生生長了數十分,直朝川秋雨刺來。
王業瑞的身形靈巧,在空中巧巧的旋轉開來,嘴朝川秋雨,旋起了陣風,速度極快。川秋雨從未見過這樣的招式,嘖嘖稱奇,心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川秋雨也不敢託大,硬接這一“嘴”,忙得四下躲閃,不料這可是不是尋常一“嘴”,就似個油菜田裡四下紛飛的野蜂一般,窮追不捨。川秋雨這才發覺事態緊急,幽幽心道:“難纏。”
川秋雨急忙施出飛廉身法,一時間,演武場上,二人就似鬼魅一般,忽在空,忽在地。
“螻蟻,就只會躲麼?敢否與吾一戰。看嘴!”王業瑞一聲喝下,又猛去一嘴。
川秋雨有飛廉在身,應對王業瑞已是遊刃有餘,他不出手不過是想瞧王業瑞究竟能維持雙手合十懸在空中的姿勢多久。
既然王業瑞都出口挑釁了,川秋雨也不是個慫蛋,他道:“來就來麼?怕你不成。”
王業瑞仰天大笑:“如此甚好,快些與吾一戰。”
川秋雨不再四下躲,手法似春荷,小而尖,角度刁鑽,有指在胸前,有指在腹下,約莫十息後,王業瑞渾身已是紅點滿滿,均是被川秋雨點中。川秋雨也並未動用殺人技,就這般輕巧一點,他想瞧瞧王業瑞還有什麼本事,八段中游的修為總不會就這一個“嘴”法。
王業瑞大怒,吼道:“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這般凌辱於我。”
川秋雨一愣,他是想不明白自身何事凌辱他了。
王業瑞續道:“既然如此,便怪不得我心狠手辣,螻蟻,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