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有兩柄,筷有兩隻。
有斧破空來,有筷握手心。
瞧這長斧破空呼嘯來,川秋雨胸有成竹絲毫不慌亂,手中竹筷握緊,剛欲丟出,樓三千卻道:“初來乍到,你這這般修為盡出,那要凝意影陣又有何用?”
川秋雨巧巧側身一避,避開了這一斧!緊要關頭,並未出手。
樓三千一語驚醒夢中人。確實,初來此地,又巧為藥閣之徒,內門弟子虎視眈眈,。當初隨同放牛娃來此地的初衷便是潛心修行,將二位仙童所授的術法融會貫通。胡馬雖可恨,可殺,但偌大青城門還不至於他川秋雨出手。
含笑風瞧見樓三千出言勸止,氣道:“樓老夫你這出言可是違背了打賭的規矩,這賭老夫認他不做數了。”
店家掌櫃千茶記得眼前這個少年。
適才雖是一竹筷將那柄長斧給擊出個窟窿,可千茶這方一瞧才見他僅是一段修為,心中難免詫異,加上在此外門多年不曾見過這少年,想來這少年應是初來乍到青城門,意氣風發,不知曉胡馬的德行。
胡馬可不待人,瞧見川秋雨躲閃開來,叫道:“當你多大本事!”話罷,忽發難,四段上游修為盡出,席捲店內這一小方,攜長斧朝川秋雨襲來,看似張牙舞爪,可細品其中還可見一二章法。
外門弟子皆知千茶的手藝好,可對千茶之人瞭解甚少!只知這是位三段修為的美婦,有著一手好手藝,具體是何來頭無人知曉。
千茶不知川秋雨是何人,還當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意氣少年。她瞧胡馬氣勢洶洶,真起了殺人之心,川秋雨孤立無援,川秋雨可是為她出手,而她再不出手可是心頭過意不去,幽幽心道:“七八年不曾動劍,還不知曉生鏽了沒!”。
她陡然登空,袖中忽閃寒芒,手藏一柄細劍朝胡馬而去。
她意欲一劍了結!
不過袖中之劍方是取出,還不待出手,只見胡馬身子一顫,一聲慘嚎,身形竟朝後疾退,似是被何物擊中一般。川秋雨正面胡馬也是沒能瞧清究竟是怎生回事,待他瞧清之後才是大驚失色,心道:“此地還有高人!”
“啪嗒”一聲,胡馬被釘在了門框之上!
胡馬左臂橫在木上,整個人似條死狗耷拉在空中,活生生一個“大”字,口中血流如絲入注,方才的不可一世轉瞬不見。
川秋雨與千茶相視一眼,面面相覷,遂均是眉頭一鎖,朝二層瞧去。
“真是吵鬧。”
此言出後,二層隔間裡緩步走出一位公子,約莫二十年紀,一身素衣長衫,肩頭衣上青絲勾勒一座山,蕭蕭肅肅,爽朗清舉,手握一柄桃花扇,扇上畫山水,儒雅極了!
川秋雨不識此人,但瞧一眼,就知曉此人不簡單。 瞧他不急不忙踏空至胡馬身前,取下那根竹筷,握住筷柄在胡馬胸前擦拭,淺笑:“安生了麼?”
只見胡馬似在驚魂噩夢之中,身子發僵,不敢瞧這眼前少你一眼,冷汗連連,眸中惶恐。川秋雨一瞧這胡馬模樣,心頭有一股不妙之感,這分明是身陷陣法之中才有的模樣,當是木松子陷入他飛廉陣之中也是這般模樣。還不待川秋雨鏡海之中尋樓三千,樓三千已是開口:“這人不簡單吶!這般年紀七品凝陣師!一筷成陣。”川秋雨鮮有夸人之時,這時竟是出口誇讚了眼前的少年,川秋雨聞言已無須多問。
源朝店內多數是外門弟子,川秋雨瞧這些人神色呆滯,顯然不識此人。
千茶收了袖裡劍,她也不識此人,只知曉他是內門中人。青城門中弟子,內門弟子肩頭衣上都會有青絲勾勒一座山的圖騰。
少年一笑:“走罷,日後再行兇前可要記起方才所見。”遂手裡桃花扇一合,“撲騰”一聲,胡馬便是癱坐在地。他再瞧眼前少年之時,眸子閃爍,盡是驚恐神色,掙扎起身,拖拉著左臂忙朝外行去。
“小子,你可瞧見,他手裡那炳桃花扇就是他的術法來源!”樓三千道。川秋雨瞧在眼裡,其實無須樓三千出言他也是知曉。
千茶上前,躬身道謝:“多謝少俠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