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可謂:“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世間既然有這麼一句,那是自然有它的道理,多少英雄好漢無不是摸爬滾打,死裡逃生,才造就一身本領,這都是後話,可那些摸不出門道的,闖不出生死的就應了這句人無再少年。
既然如此倒不如穩穩妥妥足不出戶修行多好?說句粗話,這般唯唯諾諾,還修個屁的行,回家搞耕織。自是少年好兒郎,一腔熱血不問西東。
川秋雨再是怕死,瞧見這般情形,再來個十個八個拖著他走,他也是不走,試問川秋雨,恩人有苦,能走否?
橫刀立馬,大刀闊斧,打不過就罷了,最不濟也得將人救出來。他川秋雨何德何能能從這四尊大鬼手中將樓三千給救出?自然是依賴他三千身法與一絲抵萬鈞的本源本事。
說這時,那時快。樓三千是將川秋雨的八輩祖宗都是問候了個遍,川秋雨則頂著這般叫罵,毅然決然的朝下疾掠而來,真快!眨眼就至樓三千身側,三千身本源牽引著實有些門道。
“糊塗吶。”樓仙眸中都是結網,瞧見川秋雨這般對他,又是遺憾,又是著實暖意陣陣。
遺憾是耗費千年氣運,就這般孤注一擲,暖意陣陣是這不肖小子,竟真的搭命來救我這老頭。怎麼看來他也稱的上是孤勇,憑四段修為也膽敢來對付這大妖。
這廝可笑,可笑到讓人鼻頭一酸。
“樓老頭,你再給我囉裡吧嗦的,我這就死給你看,瞧你這千年氣運,毀於一旦,反正我也死過一回,還怕個錘子。”川秋雨瞧見樓仙的碎嘴又要張,忙道。
“速回我鏡海。你何時跑出去的,本事真不小。住我的,吃我的,出門也不和我打個招呼。敢情日後你領人進去嘻嘻哈哈,我還矇在鼓裡。”實則樓仙與這砂鶴不同,他是來去自如,只在外頭呆長了會消散就是,川秋雨令下後,樓三千都這慘淡模樣了,幾度還是想開口叫囂,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只因他適才說了他是如何如何,返璞真人跪他十年也是瞧都不瞧,說的是天牛亂墜,這才不過一刻,就成這樣,沒臉。
四尊大鬼說來也怪,甚怪,方才被一槍捅個稀巴爛的大手,此間又是完好如此,川秋雨瞧見後,連連大罵:“敢情是個不死不滅,自生自滅吶,這還打個鬼,趕緊溜了,溜了。”
豈能讓他溜走?
四鬼就似四位超然大能一般,只這相貌委實不敢恭維。忽的,四鬼發難,急的朝著川秋雨而來,川秋雨方才遠遠觀去只覺歎為觀止,這來近了,才知這哪裡是歎為觀止,分明就是浩瀚無垠的天。空中四對日月齊齊掃來,無掌也無拳更無劍,只一指,就將川秋雨的天給險些捅破。
“凝意影陣!”口中忙喝。如今畫這陣已是手到擒拿,好在腦子靈光,不愚笨,否則這一指就是將他給戳的屍骨無存。
沉神鏡海,卻是沒見到樓仙,想來是躲起療傷去了。
一指點中,卻人不見。四鬼,怒目圓睜,氣急敗壞。
川秋雨則是落了個腳步輕快,加三千身,遊蕩在四鬼之上,不解恨時,時不時地還點出幾拳,朝著他們身上錘去,也就是錘了一下,於他們而言:“刮痧。”
眼瞧著奈何不了川秋雨,四鬼停手,不再朝川秋雨出手,出手也是無用,凝意形陣擺著,徒費力氣。
說罷,竟是齊齊聚到一起,地動山搖,是土崩瓦解起。川秋雨分明見清楚,支離破碎的石片裡頭,竟是空無一物,瀰漫霧氣,黑霧,見著是似曾相識,卻何時相識,是想不起來,驚道:“樓仙,這...是我幹贏了,還是他們把自己累死了。”
“笑話!在這四鬼的洞天裡,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話未說完,又起了一句:“好了,你來不及了。”
“早說吶,早說吶,樓仙,你早說吶。你怎麼不早說吶。”川秋雨氣的極哆嗦,方才四鬼阻撓,將那狹窄的口子給堵住,他出不去。終是停了幾息,卻是浪費了時機,叫他怎不氣,更氣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