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淡泊夜色,川秋雨憑藉著鏡海獨善,畫陣師的天賦,越過江流,穿行林間,樓仙也並非閒著,時刻四顧周遭,此行委實須隱蔽,牽扯太多,若是讓第三人知曉含笑風之事,就很難解釋的通。
不過一個半時辰,葉輕眉就是快步趕上,方才也是聽了瀋海月說了那地位置,匆匆追了過來,她心中卻有不解,這年僅不過是十八的少年確是帶給她太多不思議。她是青城門一宗長老,瞧這相貌是看不出個年紀來,可屬實已是個將近百歲的年紀,修行就這般好,駐顏有術,歲月微痕。
宗門之內精絕弟子數不勝數,但無一不是個勤學苦練所造就的,除去個別確有天縱之姿不談,哪有似川秋雨這般的,著實想不通,太過驚豔。她是至今還未想通川秋雨是如何將李望風那一劍給躲過,似是鬼魅般,來去無影。
“小子,慢些,後面有尾巴。”川秋雨剛是翻了一座山頭,樓仙忙的謹言。川秋雨心驚,都是這般速度趕路,怎生那三人還能追上,忙道:“那三人?”
“一人,沈府那女人,她跟來了。”樓仙自始至終不願正經稱呼別人姓,強者之姿就是這般,不屑。
川秋雨聞言自然是知道樓仙說的是誰,正是沈寒煙之師,葉輕眉。
“她怎跟過來了,難道沈寒煙也是來了?”他想不明白,葉輕眉應當是護著沈寒煙的安危,這時候跟著我作甚?他川秋雨當局者是不知曉他這幾日所作所為已是被葉輕眉給盯上。樓仙倒是知曉的清清楚楚,道:“這女人早就是盯上你了,也怪不得她,若是我遇見你這個驚人的小子,老夫也會多加留意。”
川秋雨聽著樓仙這樣說,還是不清楚,但糾結也不是時候,只問:“她修為高出我太多,我當如何甩開他。”樓仙倒是不急不忙,笑道:“你小子不是古靈精怪的很,與老夫我對罵是詞出不窮,想著法子詆譭老夫,這時怎不會隨機應變了,好好想想,若是老夫不在此處,你當如何用你的本事將這人給甩開。”樓仙並未明示當如何,只這般循循善誘。
川秋雨也是急於一時,放慢了步子,才是緩緩想起,幾個思索間,忽的,沉心鏡海,一聲驚呼:“多謝樓仙人指點。”
“嚇老頭子我一跳。”樓仙吹鬍子沒好氣道。
只見川秋雨止了步子,竟是當地盤膝坐下,修習起來,葉輕眉瞧見他這個模樣,沒急著跟來,尋了一處松末梢立上,細細看來。她是不急,她是料想川秋雨再多大能耐還能從她手中逃出不成。不慌不忙。
眉心鏡海處,川秋雨是有模有樣的再度施展其畫陣師的術法手段,樓仙一側看的是連連稱道,川秋雨口中有聲:“臨意影陣出,天地化虛無。偷竊陰陽萬物,阻得山川大河。”
“陣起!”月下松影照,孤影成兩人。川秋雨瞧見自身正紋絲不動的盤膝修習,連嘆道:“樓仙看似不著調,這本事可是一等一的秒吶。”樓仙聞言一個不樂意,悶道:“什麼叫人不著調,本事妙?老夫我想當年一身正氣,叱吒風雲的時候,你小子還是個籽呢。”
不多廢話,川秋雨聽著樓仙吩咐,巧巧的移形換影逃脫了,這幾步走的緩,屏息走的,擔心這葉輕眉本事大可嗅著氣息尋人。
“快些!還有一個時辰,你修為低,鏡海通曉的少,這臨意影陣只夠撐著一個時辰。”川秋雨又是越過數個山頭,樓仙才是說道。川秋雨聞言,眉頭一鎖,是遲遲的一怔,問道:“一個時辰?一個時辰葉輕眉知曉了定是更追上來,再使臨意影陣?”
“不可!”樓仙直截了當的拒了川秋雨的話,直道:“這女人真是煩人!沒事跟來作甚,小子,瞧見沒,以後沒事別招惹女人,麻煩。”誰料樓仙這個時候還在說笑,川秋雨白了一眼,道:“樓仙吶,我瞧你不著急,那我可也就不著急了,反正這也與我無關,眼下沒個法子,終是會被葉輕眉個追上,要不咱們打道回府,重頭再議?”
“笑話,區區一個女人,老夫還能應付不了,想當年,七八十個女人,老夫也是...”樓仙吹噓,天花亂墜。
吹完後,遂是正色續道:“你小子,可曾騎過鶴?”
川秋雨:“騎鶴?”
“鶴來!”樓仙則是一聲令下,只見那鏡海之深處鶴唳驚起,川秋雨見此才是想起先前樓仙曾贈他一鶴,名為砂鶴。可分明是說的清清楚楚,他這般修為使不得。
“你且沉神丹田,如今已是四段修為,勾通那本源靈氣,匯聚鏡海,試上一試,看看可否將這砂鶴給化出。”川秋雨聞言照做,說實話他對這垂天砂鶴也是躍躍欲試,畢竟騎鶴行天地,多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