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府原本是一處皇莊,與燕王府相鄰。
姚廣雲之前在帝都並沒什麼根基,也無家產。
這座宅子還是他正式出任大魏朝堂財政尚書後,由大魏女帝姜靈親自贈送的。
安排帝師與燕王做鄰居,稍微有點政治智慧的人,都能看得出陛下此舉的深意。
當魏崇德詳細地把大景王朝景湖儒院那塊聖道碑的顯聖情況介紹完後,姚廣雲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魏崇德並不知道許公公的心學手扎完成到哪一步了。
可他姚廣雲很清楚啊!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從許督公嘴裡說出來後,聖道碑上的半個“守”字和“雲”全部顯南。
而在許守雲把這句話加以闡述,講完“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這句。
聖道碑上,一次性把“道可道,非常道”六個字顯現出來!
毫無疑問,許守雲自譽的“老子的道德經”,才是聖道真經!
這部“老子的道德經”,肯定比“許公公心學”還要高出一個層次!
儒修到了半聖境界,摸到了一點“道”的門檻。
自然也就知曉了一點點這個世界某些不為普通人知曉的隱秘。
“許公公心學”蘊藏的道,還在“人道”的範疇。
“老子的道德經”蘊藏的道,則是直指宇宙世界奧妙的“天道”。
儒家奉行的人定勝天,這個天,說的就是天道。
許守雲這傢伙手裡果然還留著底牌。
幸虧老夫那天心血來潮,專程去了一趟督公行營找許守雲。
要不然的話,豈能有幸得窺許公公心學隱藏的真正奧意。
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跟第二個人講!
就連陛下那丫頭也不行。
“姚大人,老夫聽說,許公公已經正式決定要把心學手扎,獻給當今陛下。”
寒喧過後,魏崇德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不知陛下對這部聖學的傳讀,是否安排妥當?”
儒門聖道聖學,歷來都由儒門掌控。
當今天下儒家獨尊,這個尊,除了代表了儒家的尊榮地位,同時也意味著各大王朝皇室,渴望得到儒家真傳。
因為歷史早就證明,打江山和坐江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一部聖道聖學由皇室掌管,大魏王朝姜家,可謂是開創了先河。
只是這個口子,不能開!
“許公公因為身體有缺,他是不會進儒門的。”
姚廣雲當然知道魏崇德話裡有話,直言不諱地說道:
“當今陛下慧眼獨具,慧外秀中,她很清楚什麼事可為,什麼事不可為。”
“許公公心學第一次開壇傳道,既是我儒門的盛事,也是我大魏王朝的一次盛舉。”
“此事可由朝廷和我大魏儒門聯合舉辦。至於誰是主,誰是次,老夫覺得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得合計合計,許公公這一次,是讓他傳真經,還是傳偽道。”
這個老狐狸。
大魏王朝日趨沒落,大魏儒門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大魏儒門若是真的盡心盡力輔佐姜家王朝,大魏又豈會淪落到讓一個女娃娃坐江山的窘境。
一個個不思進取,整天都在算計著自家心裡那點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