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自己父親的提問,柳藩微微沉默了一會,他是大魏戶部右侍郎,首輔之子,對朝堂鬥爭也頗為了解。
所以思考過後,柳藩緩緩開口:“回父親,錯在心急,提前買田。”
這個回答說出,柳嚴明搖了搖頭。
“為父面前,不需要這般遮掩。”柳嚴明嘆了口氣,隨後起身來到窗前。
“這次改稻為桑,錯在為父的自大。”
“若不是自大,改稻為桑還未徹底定下來,就開始佈局,害的自身陷入被動。”
“隨後因為自大,認為自己能夠壓住下面的官員,卻沒想到在利益面前,沒有牢固的黨派。”
“最終因為自大,陷入僵局之中。”
“不過萬幸的是,陛下是希望改稻為桑能落實,不然的話,為父只怕將陷入萬劫不復,朝堂當中,楊寧死死盯著為父。”
“位置越高,越不能出事,一出事,便是滿門抄斬的下場。”
“藩兒,你要謹記這一點,不管做多大的官,永遠不要狂妄,不然死無葬身之地。”
柳嚴明開口,他認真反省自己的錯誤。
“孩兒謹記。”
柳藩認真聆聽。
“而且你知道為父這次從中還看清楚了什麼嗎?”
柳嚴明開口,說出這次反思的結果。
“什麼?”
柳藩滿是好奇。
“陛下已經逐漸掌握帝王之術了,有人在教她。”
柳嚴明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此話一說,後者有些好奇了:“父親,帝王之術有何作用?三王立世界,三黨分權,內憂外患之下,這帝王之術有何作用?”
柳藩滿是好奇,帝王之術他倒也清楚,馭人之術,只不過帝王之術要配合強權才有作用。
沒有強權輔佐,毫無意義啊。
柳嚴明搖了搖頭。
“你錯了,你說的是帝王心術,為父說的是帝王之術,帝王心術需要配合強權,可帝王之術不需要。”
“帝王之術其核心在於借勢。”
“先帝臨終之前,設三王輔政,又故意扶持楊寧,因為先帝知道,秦王得權,必然會扶持為父,李傑一直都處於中立,形成三黨。”
“朝廷之外,更有諸多野心勃勃的將領藩王,看似局面一團糟,可實際上仔細觀望,其實相互制衡。”
“這就是先帝留給女帝的底蘊。”
“若善於利用,將可反敗為勝,扭轉乾坤。”
柳嚴明認真說道,這是他的總結,感受到的可怕。
“有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