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守雲不知道自己跟接頭人提的主意有沒有告知女帝。
可許守雲還是很清楚,如果在這個局面之下,皇帝想要培養出一股只屬於自己的勢力。
宦官勢力一定是最優的選擇,沒有之一。
所以只要這個女帝不蠢,但凡採用自己的意見,要不了多久,一個令文武百官聞風喪膽的組織就要出現了。
那就是閹黨。
當然,也不是說一建成閹黨,就能橫掃百官,需要時間和精力,然而八千名太監,有的是時間和精力陪你玩。
只要皇帝別死的太早,稍稍有點腦子,藉助自己的天然優勢,在各種政治爭鬥當中得到好處。
閹黨就會化作一股水,無孔不入,然後一點點滲透,一點點發揮他們的作用。
直到潤物細無聲,毫無徵兆的掌握主動權,那個時候閹黨就恐怖起來了。
所以許守雲有九成把握,閹黨馬上就要成立,除非接頭人沒有告知女帝,或者又出了什麼么蛾子。
而一但建立閹黨,自己雖然功勞很大,可許守雲也知道,真建立了,輪不到自己來掌控局勢。
女帝不蠢,接頭人也不蠢,再者自己前前後後入宮算起來也就一個月的時間,直接掌控大局,腦殘看不出自己有問題。
就算給自己當閹黨頭頭,許守雲都不會接受。
可眼下不一樣啊,這個王喜公公還是蠻講道理的,別看花甲之年,心腸還算不錯,公私分明。
自己打好點關係,也算是埋下一顆棋子吧?
所以許守雲必須要給這位王喜公公上一課。
“既然總管大人這樣提問,屬下就直說了,若有說錯之地,還請總管大人見諒。”
許守雲開口,滿臉嚴肅。
“好,你說,咱家絕不生氣。”
王喜還真是這樣的想法,他也沒什麼很大追求,就是希望宮內太平點,大家儘可能和和氣氣一點,不要惹出什麼是非。
勾心鬥角的日子,他也不想過了,眼下都已經六十有三,再安心待個七年,就能回家養老,沒必要這樣。
“眼下宮內太監宮女有一個大問題需要解決,如若解決不了,輕則內部爭鬥,重則陛下問罪。”
“掌權者私慾太重,對下屬嚴懲厲罰,毫無同理之心。”
“雖說宮內規矩森嚴,我等都是伺候人的奴婢,需如履薄冰,可過度嚴罰,只會讓人心生憎惡,產生恨意種子,等到時機成熟,種子發芽,以怒報怒。”
“今日之仇明日報,明日之仇何時了?”
“如此一來,外人瞧不起也就算了,自己人都瞧不起自己人,讓陛下得知之後,豈不成了笑話?”
“而且陛下正是因為此事,從而沒有重用我等宦官。”
許守雲認真講解,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許守雲連忙閉嘴,給人一種說漏嘴的錯覺。
剎那間。
一直認真聆聽的王喜大總管頓時起身,望著許守雲道:“你方才說什麼?”
他有些驚愕,因為聽到許守雲提到了陛下。
“請大總管恕罪,屬下方才亂語。”
許守雲連忙否認,營造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當下,王喜大總管沉默了,他沒有耳聾,剛才許守雲說的他都聽進去了,詢問不過是想要得到切確的回答。
如今看到許守雲如此,不由冷靜一番道。
“守雲。”
“本總管做事向來秉公處理,而且恩怨分明,你方才說漏嘴了,按理說本總管不應當逼你。”
“可你自己也說了,我等這種殘缺之人,應當互相幫襯,你既知曉些事情,又為何不與我說?”
王喜公公是真的想知道,畢竟涉及到陛下,還涉及到了他們這群太監。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