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文官,今日之事並非一日之寒,鰲廣反是遲早之事,只是提前而已,今日之後此事不得議論!”
林昊再道。
“是!臣等遵旨。”
眾文官難得這般乖巧。
最後,林昊的目光落到西廠廠主身上。
廠主啊廠主,你注意朕這麼久,朕又怎麼可能注意不到你?你可知朕已經把你查了底朝天?
不過,你剛剛有心出手救朕,朕也都看在眼裡,你的實力不差,若是朕能把你收為己用,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眯了眯眼睛,這才開口:
“西廠廠主,這場戲你看得如何?朕剛剛的表演你還滿意?”
西廠廠主沒想到林昊竟然也點了他的名,大驚之餘趕緊開口:
“陛下的實力沒有讓臣失望。”
“你對朕倒是忠心。”
林昊步步緊逼。
“臣惶恐。”
廠主跪地直言。
眾朝臣各個是滿臉擔憂,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畢竟那可是大武王朝派來的人,要是得罪了他,他們大乾侯國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西廠廠主在大乾侯國看起來是個虛職,實際上也確實沒有給大乾侯做過什麼貢獻,可就算如此他們也不能輕易撤掉。
朝堂之上的人都明白,他是大武王朝的細作,卻又不能除掉。
就這樣礙於大武王朝的實力,兩方勢力相安無事地過了多年。
如今林昊平定鰲廣,戾氣正盛,若是趁熱打鐵,拿西廠開刀,只怕得不償失。
林昊像往常一樣忽略眾朝臣不悅的臉色,繼續說,那可謂是字字珠璣,直接戳破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
“惶恐?你是什麼人大家心知肚明,你跪朕也不過是礙於大乾侯國的君臣之禮,若是在大武王朝說不定還得朕跪你呢。”
“陛下舉世無雙,實乃天之驕子,臣望塵莫及。”
西廠廠主依舊打著官腔,不知道林昊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對於林昊的手腕,他可是見識過了,不想當初伏飛的情景在自己身上再現一遍。
“說人話。”
林昊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
西廠廠主肩膀一顫,當即道:
“陛下,就算臣是大武王朝的細作,這些年來臣也確實沒有對大武王朝說什麼。”
“你自然沒有說什麼,這些年來,朕宛若傀儡一般,你的目光何曾落在朕的身上,不都集中在鰲廣身上嗎?”
“陛下所言極是。”
西廠廠主沒有反駁,而是坦然開口。
聞之此話,眾朝臣是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西廠廠主來大乾侯國數年,目光確實不曾放到這位體弱多病,又沒有實權的小皇帝身上,倒是一直盯著權衡朝野的鰲廣身上,時刻擔心他會對大武王朝生了異心。
也正是因為鰲廣的出現,朝局一直保持著詭異的穩定,直到小皇帝大病初癒真正出手之後,這朝局才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現在,林昊拿下鰲廣,權力自然得到高度集中,西廠廠主的目光自然會落到小皇帝身上,這也意味著新的朝局分割勢力又要形成。
眾朝臣心中明白,擊垮一個鰲廣他們等了十幾年,難道還要再等十幾年甚至幾十年脫離大武王朝的監視嗎?這不是他們想看到的結果。
身居王位的林昊對於這一點兒看得更是明白,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對西廠廠主出手,他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廠主後面的話,便繼續說起來:
“鰲廣對朕出手的那一刻,你有心出手,但看到朕有自保能力之後,你便沒有出手,朕說的對不對?”
“是,陛下慧眼。”
西廠廠主倒是驚異,他沒有想到如此危急的時刻,他竟然還有探知百官舉動的心思,不禁暗道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