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蕭逸搖了搖頭,倒是讓沈大人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下了,但是隨後說的話,卻又讓他的眉頭微微有些皺起。
“舅舅應該也知道,如今朝堂之上我們的人並不多,既然今上要嚴懲這些貪官,不如將這名單上的人也一併查處了吧?”蕭逸說著,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紙,遞給了沈大人。
接過宣紙,只見那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了十幾個大臣的官職和名字,而且幾乎都是太子身邊的人,若是沒有明顯的證據就查處了,太子必定是回追究的,到時候自己也不好交代了。
“舅舅放心,這些人私底下的事情絕不會少,本王斷然不會讓舅舅為難的。”蕭逸將話所在前頭,也算是提前將沈大人的疑慮消除,也讓他沒有反駁自己的機會吧。
聽到這裡,沈大人才微微放心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今上盯得極緊,他自然也不能做的太過了,如今聽了蕭逸的話,也知道這些人的把柄恐怕已經在蕭逸的手上了,如此一來,就算將他們拉下水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不妥之處。
“如此便是再好不過了,既然太子的人也下去了不少,就代表我們的人也有機會上來了。”沈大人幾乎是一下就明白了了蕭逸的意圖道。
見沈大人這般配合,蕭逸也是笑道:“的確如此,這些皇商,聰明的早就已經收斂住了,這次換下的,不過是些自作主張的人罷了,不值一提。”
“王爺好謀劃。”沈大人恭敬的說道,自己本來就是四皇子這邊的人,自然會竭盡全力將自己這便的人扶持上去了。
這幾年朝堂已經很久都沒有新的動靜了,是應該重新洗一遍了,這樣才會是自己的人的機會。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沈大人將摺子遞了上去,數十名官員的罪證,還有家財盡數都在那一份小小的摺子上寫著,今上的臉色也慢慢的隨之變得越來越震怒,朝臣們更是絲毫不敢再說什麼,只靜靜的跪在地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朕萬萬沒有想到!竟是有這麼多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等貪贓枉法的事情來!”今上直接將那摺子砸了出去,順著青石板,滑出去了很遠的距離才停下。
原本還時不時抬頭看看今上的朝臣,如今則是伏在地上,一點都不敢動彈,生怕被牽連。
“怎麼?平日裡奏摺上都是長篇大論的,如今倒是無人敢說了?”今上看著寂靜無聲的眾臣,越發的覺得怒火中燒。
那個潛伏已久的隱疾就像是突然爆發出來了一般,竟是讓今上直接跌坐在了龍椅上。
知道身旁的李公公著急的喊著宣御醫的時候,眾大臣才看向太和殿最高處的地方,而此時的今上已經皺著眉頭,略顯痛苦的靠在龍椅上了。
“皇上!”那些大臣看到今上暈倒,自然作出了一副主僕情深的模樣來,紛紛喊著今上,彷彿內心極為擔憂的模樣。
但是李公公知道這是今上的老毛病,也不希望再有旁人知道,自然是直接吩咐了退朝,由太監將今上扶著回了乾清宮中。
“鄭太醫呢?鄭太醫怎的還沒到?”李公公將今上安頓到床榻上之後便又焦急的問身邊的太監道。
那些太監見李公公著急,有慌忙出了乾清宮查探,見到了鄭太醫的身影之後便忙又回去回稟道:“李公公,鄭太醫在來的路上了,已經進了宮殿了,應該就快到了!”
“嗯,退下吧!將這附近的閒雜人等盡數清理乾淨,任何人不得在靠近乾清宮半步!”李公公點了點頭,提早吩咐下去,又命了御林軍將乾清宮保護了起來。
等鄭太醫到了殿內,整個乾清宮便瞬間只剩下今上、李公公還有鄭太醫三個人了。
“鄭太醫,皇上應該是舊疾犯了。”李公公上前拉著鄭太醫就往今上的床榻旁邊去。
一聽是舊疾,鄭太醫的眉頭緊緊的簇在一起,連忙將藥箱放在今上的床邊,拉過今上的手就開始診脈,這一次,鄭太醫診脈的時間用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
“煩請李公公命人備了熱水,今日皇上可曾動氣?”鄭太醫表情有些凝重的問李公公道。
吩咐完準備熱水的李公公返了回來才回答道:“因著朝中大臣和那些皇商勾結貪汙的事情,今兒一早,今上就在金鑾殿發了好大一通的脾氣呢。”
“往後李公公還是要勸著一些的,否則今上若是再像今日這般,恐怕...”鄭太醫搖了搖頭說道。
這話一通,李公公自然是著急的,忙小聲說道:“此事萬不可聲張,今上的隱疾就連鄭太醫都查不出來病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