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太皓的詢問,佰北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深邃的光芒,開始講述起那段塵封的往事。
“當年我們‘芒碭山二十兄弟’,是何等的豪情壯志,誓言要一起闖蕩江湖,共同抵抗外敵。然而,經過東南沿海那場慘烈的抗倭之戰後,我們卻不得不各奔東西,各自為戰。那場戰爭,讓我們失去了十一個兄弟,他們的英勇和犧牲,至今仍歷歷在目。”
佰北頓了一頓,似乎在回憶著那些逝去的兄弟,眼中閃過一絲悲痛。他繼續說道:“活下來的九個兄弟中,除了我們三個之外,大哥伏伊一直浪跡天涯,尋找著心中的江湖夢。他的行蹤飄忽不定,我們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處,是否還安好。”
說到這裡,佰北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擔憂。他抬頭望向洞外滂沱的大雨,彷彿在尋找著大哥伏伊的身影。
“寶亙兄長倒是過得不錯。”佰北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欣慰,“他兩年前曾回來過一次,告訴我們他在家鄉做起了生意,娶了位賢良淑德的妻子,還育有一子一女,生活得十分美滿。他雖然沒有再回芒碭山,但我們也一直保持著聯絡,知道他的生活很好,我們就放心了。”
提到寶亙兄長,佰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容。他接著說道:“索達兄長則在西南地區軍營中混得風生水起,聽說他憑藉著過人的武藝和膽識,在軍營中屢立戰功,成為了一位令人敬仰的將軍。然而,他也一直忙於軍務,沒有再與我們聯絡過,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具體在哪裡。”
說到這裡,佰北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惋惜和思念。他們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如今已經各奔東西,有的生死未卜,有的遠離家鄉。
“央鬥兄長去年因病去世了。”佰北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悲痛,“他臨終前的遺願是要葬在芒碭山上。於是我們按照他的意願,將他的墳墓安置在了芒碭山腳下。逢年過節,我們都會去他的墳前祭拜一番,緬懷他曾經的豪情壯志。”
佰北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他們曾經一起經歷過生死離別,如今卻只能在回憶中緬懷那些逝去的兄弟。
“至於長巾兄長,他如今仍在青川城做官。”佰北繼續說道,“具體在做什麼我們就不太清楚了,他也沒有再回來過。或許他已經習慣了官場的繁華和權力鬥爭,忘記了我們曾經一起闖蕩江湖的日子。”
佰北說到這裡,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遺憾和失落。他們曾經一起並肩作戰、共同經歷生死的兄弟情誼,如今卻已經漸行漸遠。
太皓聽完佰北的敘述,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自責。他低垂著眼簾,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憂傷:“或許我當初不應該讓你們跟隨我到東南沿海抗倭,是我害了你們。”他的聲音在雨夜中迴盪,充滿了深深的懊悔和無奈。
佰北輕輕拍了拍太皓的肩膀,以示安慰。他深知太皓的性格和責任感,知道這種自責是無法避免的。他沉聲道:“太皓兄,不要這麼說。我們當初的決定是為了東方帝國的安危,為了抵抗外敵的侵略。如果不是那場戰爭,我們或許永遠無法擺脫過去的罪孽。朝廷的赦免是對我們過去的寬恕,也是我們未來新生的開始。而且,我們之間的情誼是永遠無法割捨的,無論身在何處,我們都會銘記彼此。”
太皓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他知道佰北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讓他不要過於自責。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心中的情緒。
就在這時,佰北突然轉移了話題:“太皓兄,這些年您是否也已經結婚生子了?當年和您在一起的那個若水姑娘,現在還好嗎?”
太皓的心中猛地一顫。若水這個名字他一直銘記在心,那個溫柔善良的姑娘曾經陪伴他走過許多風風雨雨。他閉上眼睛,彷彿在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從滎陽城到溫川城,再到金唐城,若水一直默默地支援著他,陪伴著他。然而,在前往矩川城平定叛亂之前,他讓若水留在了金唐城,等待他的歸來。可是,從那以後他一直沒有回去過,這麼多年來,不知若水現在過得如何。
聽到佰北的詢問,太皓緩緩地睜開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思念:“我與她已經多年未見了,也不知她過得是否幸福。”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遺憾和擔憂。
佰北輕輕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調侃的光芒,道:“哦,這樣啊,我還以為太皓兄和若水姑娘已經喜結連理了呢。”
太皓微微一愣,面色略顯尷尬。他輕輕地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佰北的問題。心中的思念和愧疚讓他無法坦然面對這個話題。他轉而將目光投向了洞外滂沱的大雨,彷彿在尋找著某種寄託。
佰北見狀,沒有再追問下去。他明白太皓心中的複雜情感,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可能觸及了太皓的痛處。於是,他轉而將話題引向了其他方向,與太皓一起回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分享著彼此的近況和見聞。
在這個雨夜中,他們的談話持續了很久。雖然時光已經流逝多年,但那份深厚的情誼卻始終沒有改變。他們一起回憶著曾經的冒險和戰鬥,分享著彼此的喜怒哀樂。無論是曾經的挫折還是成功,都成為了他們心中寶貴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