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站了會兒,因著無趣,柳夢妍忍不住扶著碧桐的手往一旁信馬由韁地散步。李氏看了看,猶豫著跟了上去。兩人走了兒,李氏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正妃可會游水?”
柳夢妍搖搖頭,道:“不會,本妃自幼最怕水了。”
說話間,不由就想起曾經被柳如玫推入水池的那件事,柳夢妍不禁生出一股寒顫。那種徹骨的寒冷,她是無論如何都忘不了。
那廂,拓跋澤言似是無意得問起拓跋燁煜的婚事,“如今咱們幾個兄弟大多都成了家,上回三哥也辦了喜事,接下來怕是四哥了。不知,四哥可有屬意的女子?”
拓跋燁煜眸光一冷道:“有又如何,早已被三哥捷足先登。”
說完轉過頭見拓跋澤言大驚的樣子,索性此事壓在心中已久,拓跋燁煜便一吐為快道:“本來母妃同我都預備跟父皇說想選蕭家的嫡女,卻不想叫宣貴妃搶先一步。”
拓跋澤言著實沒想到拓跋燁煜與拓跋燁寰居然在此事上有過較量,心裡暗自驚訝。怕是三哥與蕭玉梅的婚事,礙了的不只是太子的眼了。
“四哥,世家小姐各有千秋,不知四哥可是非那蕭玉梅不可?”
拓跋燁煜毫不猶豫得搖頭道:“自然不是,本殿只是這口氣著實令人咽不下。”
話音剛落,不待拓跋澤言張嘴,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仔細一聽,是李氏的驚叫聲。
拓跋澤言和拓跋燁煜互相對視一眼,立刻扔掉手裡的魚竿,尋著叫聲的方向奔去。三福等幾個人察覺到不對勁,也連忙跟著跑過去。
只見李氏站在岸上,臉色煞白得朝著水裡一處,顫著聲音道:“王妃……王妃不小心滑落水裡,碧桐和彩虹去拉她,不幸也落入水裡。”
說著,整個人像是支撐不住似的,雙腿一下軟癱倒在地上。
拓跋澤言卻壓根不看對方一眼,他的耳邊只剩下轟地一聲,腦子一片空白,隨即幾乎想都不想,連外裳也顧不得脫下,噗通一下跳入水裡救人。
拓跋燁煜見狀,厲聲衝著跟上來的內侍道,“都給本殿下去,務必要給本殿把五弟跟五弟妹救上來!”
幾個內侍噗通跳入水裡。
拓跋燁煜此刻只恨自己竟然不會水,只能站在岸上乾著急。
一旁的李氏趴在那裡抽泣著,臉上的妝容全部都被她的淚水衝花了。
“三福,快去拿一些木棍過來!”拓跋燁煜似乎想到了什麼,吩咐道。
此刻,雖然已經是初春,可這塘裡的水還十分寒冷,即便是已經快午時了,這水也只叫人覺得刺骨。
“殿下,殿下!”三福驚慌地叫了起來,果見拓跋澤言已經拖著柳夢妍的頭浮出了水面。
拓跋燁煜立刻將三福尋過來的木棍拿起一根,往拓跋澤言那邊送了過去。
從水裡起來,是十分艱難的事情。
更何況他手裡還抱著一個人。
拓跋燁煜令三福和另一個不會水的內侍抓緊木棍的另一端,將拓跋澤言和柳夢妍拖拽上來。
片刻後,碧桐和彩虹的頭也冒了出來,兩個內侍也是一人一個抱著往岸邊囚水。
拓跋燁煜已經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正等著拓跋澤言將柳夢妍抱上來,他便立刻想用衣裳給她抱住。
“多謝四哥了。不用。”拓跋澤言渾身淌水,“現在本殿要給她按壓,出水!三福,立刻去叫大夫過來。”
拓跋燁煜見他如此說,也不好說什麼,連忙與拓跋澤言一塊兒給柳夢妍吐水。
只見柳夢妍頭髮已經散開了,上面的珠花想必已經滑入水中了,一張小臉蒼白如紙,全身都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