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妍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待要張嘴,拓跋澤言一身素袍得從門外進來。
“吃過沒有?”拓跋澤言一面把身上的披風遞給丫鬟,一面關心得望向柳夢妍。
柳夢妍搖搖頭,狀似不經意得說道:“方才剛剛讓丫鬟預備膳食去了,殿下來得正好。”
拓跋澤言聞言登時皺起一雙清俊的眉頭,“怎麼會這麼晚還未用膳?”
“妾身想著殿下說過要與我一同用膳,所以早早便讓碧桐去叫殿下,只是方才殿下在議事,便沒有打攪。”
拓跋澤言一聽就聽出這裡面有事,眉頭皺得更緊道:“碧桐去了?是不是沒進院子?以後就讓朧月跟我說就是。”
說著,拓跋澤言抬起眼望向站在柳夢妍身邊的碧桐道:“記住,在府中,沒有事情能越過王妃。”
碧桐施了一禮,解釋道:“殿下,奴婢自知殿下心中時時牽掛王妃,奴婢是被殿下身邊的朧月和朦月攔住了。她們明明跟奴婢保證會傳話給殿下,難道她們沒帶話給殿下嗎?”
拓跋澤言被碧桐質問得先是一愣,跟著馬上便明白了什麼。
思及此,拓跋澤言一張清冷的臉如同降了寒霜。
柳如璃見拓跋澤言心中已經瞭解事情的來朧去脈,遂不動聲色地朝碧桐使了個眼色。
碧桐默不作聲得點點頭,悄悄退出房間。
“好了,別再為這種小事心煩了,這一次興許是兩位姑娘忘記了,殿下無需掛心。”
拓跋澤言壓著滿腔慍怒道:“你的事,在本殿這裡沒有小事。”
正好此刻膳食來了。
芊羽和雲墨一道擺上膳食。
一時間屋裡靜得只剩下兩人用膳動筷子的聲音。
柳夢妍吃相極其好看,玉手纖纖,拓跋澤言原本還因朧月、朦月的事情心中有根刺,此時見柳夢妍吃得靜靜有味,看得呆住了。
柳夢妍只是希望拓跋澤言能稍稍管教身邊的人,並不想給他添太多的煩惱。
見他放在心上,嘴角彎了彎,柳夢妍親手給拓跋澤言夾了一塊春筍,軟了聲音道:“殿下,什麼時候教妾身打馬球,這馬球會還有五日就要舉行,都是殿下誇口,若是到時候妾身丟醜了,那可丟的是殿下的臉。”
柳夢妍這番小女人的姿態,自然深得拓跋澤言的心,心中一掃愁緒道:“你放心,明日本殿就教你打。”
柳夢妍想到拓跋澤言的身體還沒好,皺著眉道:“但殿下的傷勢尚未痊癒,不能上馬顛簸的。”
“放心,本殿身體無礙。”拓跋澤言一臉甘之如飴。
“妍兒,今生還能娶你為妻,是我拓跋澤言的福氣。我對天立誓,此生待你一心一意,絕不負你。”拓跋澤言再一次起誓道。
“好端端的,殿下怎麼突然說起這個?”柳夢妍看了他一眼道。
“本殿不喜歡你受一點兒委屈!妍兒!”拓跋澤言道。
“妾身好好的,哪裡受了什麼委屈了?”柳夢妍捲起嘴角道。
拓跋澤言見她這樣說,這才放下心來了。
他怕她受了委屈,卻不和自己說,反而在心裡胡思亂想,導致隔閡漸生。
他不要這樣,好不容易才娶了她!
用完膳後,兩人頗有興致得對坐下棋。
柳夢妍手執白子,漫不經心地落下一子,狀似無意道:“殿下外地的那次暗殺,還有在大春湖上的暗箭,天家皇子連番遭遇行刺,難道聖上就這樣輕飄飄揭過此事嗎?”
拓跋澤言落下一枚黑子,笑道:“自然不會,父皇便是再不在乎我,本殿好歹是皇子,天家顏面,如何會這樣無疾而終。”
柳夢妍又落下一枚白子,抬眸定定迎著拓跋澤言的目光道:“殿下,你的意思是?”
拓跋澤言不躲不避,目光坦誠得望著自己這位王妃,清冷的嘴角露出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容:“王妃豈不知秋後算賬一說?”
柳夢妍見他一直跟自己繞彎子,不由嗔道:“快說。”
“王妃有命,本殿自當言無不盡。”拓跋澤言笑著道:“父皇已經對有些人開始調查了,這般算來,本殿這兩次受傷就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