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荒野,稀疏的雜草極少有綠色的,大多不是灰就是黑色。不知名字的各類菌菇倒是長得茂盛,一叢叢一簇簇,許多菌菇高度還超過了人。
幾百人沿著早已廢棄的破敗高速路前進。五三五旅編制內的三千七百新兵交給薛羽舞在堡壘裡集訓,陸武領著一個連一百二十名有經驗的老兵帶著兩百多學生兵野外軍訓。
這些高中前軍訓一個月的學生兵有一小半已經過了十六歲,有五三五旅編制,這些人選擇繼續上學還是成為士兵可以自願選擇。
像孫安平、薛若瓊這種未到十六歲的,只有旅部的預備兵編制,是要繼續讀書的。
離星沙二十多公里的大山衝是附近變異野獸最集中的山區,有些變異猛獸擁有不下於金帶級的實力,而且兇殘無比。
廣袤的無人荒野是戰爭中不可避免的環境,所以大山衝一直是三號堡壘練兵的場所。
配給薛若瓊的T11突擊步槍被孫安平拿在手裡。儘管以他現在的實力,手中軍刺可以挑飛連續發射的重機槍子彈,但源於對槍械自小的神秘感和喜歡,槍在手中就捨不得放了。畢竟他還只是十幾歲的少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隨著實力的提升孫安平逐漸領會,快,必須有相應的身體強度和力量來支撐。
一個羸弱的人,一個動作練習幾萬次,只是熟練和精準,不是相對意義的快。
秦傷描述的葉天在科羅島的戰鬥方式令孫安平悠然神往。那種力之極致摧枯拉朽的攻擊,沒有什麼阻擋能夠成為阻礙。
而力之極致和速度的極致總是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的。
下午四點抵達大山衝山腳,司務班埋鍋做飯,老兵指導軍訓的學生打靶。
三十顆子彈的彈匣,孫安平除了開始兩顆跳偏,其餘連發的子彈成一線正中靶心。第一次開槍,源於手上的穩定性和眼神似乎有鎖定的感覺,孫安平已能媲美用上萬子彈喂出來的神槍手了。
接著趴下陪著薛若瓊打靶,薛若瓊明顯有點興奮,開始的十來發子彈完全不著調,慢慢熟悉步槍的效能之後,十發倒也能打出八十多環的成績。不過她始終是單發,不敢像孫安平那樣連射。
連綿的槍聲打破荒野的平靜,山上黑色的飛鳥成群飛走,許多小的動物都往山林深處退去。
兩三公里遠的一個山頭,一隻斑斕巨虎蹲坐在一塊石頭上,看過來的神態很是冷漠,似乎也不懼怕下面黑壓壓的一大群人。
旁邊陸奇抬槍瞄準,三顆子彈連發。巨虎前爪一抬將子彈拍落,竟是半點事沒有。昂頭嗷嗚一聲吼叫,巨虎從容轉身消失,臨走還冷漠的看了陸奇這邊一眼。
T11突擊步槍有效射程四點五公里,巨虎的位置正是最佳殺傷距離,可十點七六口徑的子彈對它卻沒有一點威脅。
灰褐色的樹林,樹皮粗糙乾裂,雜亂伸展的樹枝上極少有樹葉。這一片樹林有幾十畝大小,樹距很大,中間鮮少有灌木雜草。
沒有陽光照耀,原本茂盛的樹林都艱難存活,灌木雜草根本搶不到生存的養分。
孫安平軍刺隨手點出,一條和樹幹顏色一模一樣的尺許長山螞蝗被釘作兩截,和前面幾條一樣,斷掉的三寸長前半截臨死前一閃跳出,精準的跳上孫安平的手臂,一口咬中手腕。
如墨般的黑色在腕部徐徐擴散,小腹熱團熱絲髮散過來,黑色便漸漸退卻。當黑色基本不見,小半截山螞蝗跌落下去。
“孫安平,你真是個小怪物!這山螞蝗的毒,據說猛虎、山豹都能毒死的。”陸奇搖了搖頭。
從第一次一條山螞蝗嚇了薛若瓊一跳被孫安平弄死,那時他根本沒料到山螞蝗的臨死反擊,毒素蔓延到了他整個手臂,可那次之後他似乎就有了抗性,同樣的攻擊,現在毒素消除是越來越快了。
想到幾個月之前自己還能在戰力上碾壓,現在連揍孫安平都不夠資格了,陸奇無奈搖頭。
陸奇在三號堡壘本算個小妖孽,孫安平卻讓他見識了真正的妖孽。將級一段不戴護具能放開讓帥級三段狠揍,整個星城估計都是沒誰了。
陸奇都有點佩服薛若瓊的眼光了,一個平民少年能讓她放下身段反追。而現在,秦傷都說孫安平或能達到葉天的高度。
葉天是什麼地位?別看無官無職,星城戰區總司令郭星飛都不能在他面前拿大。
星城的居民,一號活性激素針劑都是免費的,而且已經普及了幾十年。一號針劑沒有效果,後面的就不用注射了,這類人被稱為不適合學武,大概要佔四成的比例。
薛若瓊便是不能學武的體質,如果沒有開脈丹,只能升學做文職。
有學武潛質的,層次也拉得很開。基本上二十歲之前不到金帶的,一生難到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