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瓊低聲的哭泣中,孫安平掙扎的身體奇蹟般穩定下來。薛若瓊感覺到他的手指在自己掌心划動,一刻沒有停頓。
補四號針,補四號針!
足足兩三分鐘,薛若瓊才弄清孫安平在自己手心劃的字。一時間嚇呆了,這個她真的不懂。已經這種慘狀了,還敢補四號針嗎?
招手叫過姐姐,附耳在將孫安平的意思說了。薛羽瓊一愣之後,鎖著的眉頭慢慢放開。
“誰是主醫師?”
“薛大小姐,是我。”半禿的白大褂抬起頭。
“取一份四號針劑來,快!”薛羽瓊盯著白大褂略顯慌亂的眼睛。
“薛大小姐,你要做什麼?”白大褂顯然很意外。
“給他補四號針劑。活性激素需循序漸進不能斷層,這一點你都不知道嗎?”
“這、這不可能!是不能斷層沒錯,可他已經跳了一級了。薛大小姐,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實驗室不能負相應責任。”
薛羽瓊冷笑一聲,“跟我談條件,你們配嗎?你們弄出這樣的事,我警告你,老孃的耐心快要磨沒了!”
白大褂頭上冒出汗珠,“小於,去拿一份四號針劑。”薛家的暴力分子,毫無理由弄死弄殘一兩個人也不會有事,白大褂不敢再頂牛,人家怎麼說怎麼做唄。
四號針劑注入,孫安平的情況沒有半點惡化跡象。半個小時後,面板的龜裂停止,傷口開始結痂,怒突的血管雖然還觸目驚心,但他呼吸都開始穩定起來。
“你們都出去吧。”薛大小姐開口趕人:“再次警告你們,一個個都別想跑,寫一份詳細的報告用來備查。另外,給本小姐拿一份五號針劑過來,老孃可是花了兩千金幣的。”
薛大小姐霸氣了一把,卻還是輕看了人心的陰險。搞錯針劑的事以於醫師的自殺結束,薛羽瓊在實驗室大發了一頓脾氣,將那狗屁報告撕成碎片,卻再沒有辦法追究下去。
但這件事終究還是驚動了許多人。孫安平住院恢復期間,連南宮思宇都過來了一趟。軍部實驗室從沒有出過弄錯針劑的事。
孫安平大難不死,反而跳過紫帶直接穩定在金帶一段。按理說這種情況下就算叫于思裡的年輕醫生弄錯針劑,追責起來也不會被判死刑,甚至都不會有太大的事,畢竟當事人都沒事了。于思裡的自殺反而讓整件事透著種陰謀詭異的味道。
搞科研的南宮思宇再厲害也無法查出一個死去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件事交給軍法處去查證,最後的結果也是不了了之。
當然這是後話,南宮思宇倒是借慰問孫安平的名頭,抽走了他的一管血液。不過陪南宮思宇同來的陸春松中將給了孫安平一個實際好處:少尉軍銜。
金帶五段是軍隊上尉,十六歲不到的金帶一段拿個少尉沒人能說什麼。孫安平在星城總算有了戶口,至少上學的冤枉錢是不用花了。
年終考試,孫安平是在病床上用平板電腦考的。或許是他學武耽誤了,或者是這次事故腦子還沒有完全好,考試的結果他拿了二班第三名,年級第七名。薛若瓊是班級第一同時也是年級第一。
小年前一天,星城罕見的下了一場暴雪。大劫難改變了地球的氣候,素有華夏三大火爐之一稱號的星城夏天的最高溫度只有十度左右,而下雪也成了稀罕事物。降下的雪一半白,一半灰黑,霧霾沉沉到天空因為這場大雪清朗了許多。
臘月二十六孫安平出院,薛羽瓊開車才到二十六街空襲的警報響了,只得又開回堡壘。自由聯盟這幫壞種,新年都不想讓華夏過的安生。
“孩子,我被廠裡辭退了。”孫思扶著兒子肩膀,看他住院後稍顯壯實些的樣子,高興之餘,開口說出的卻是這樣一句話。渾沒有注意兒子後面一大一小兩個美女。
也是,地下三層到處是躲避空襲擁擠的人孫,就算看到了薛若瓊姐妹,孫思也不敢往別的方面想。
孫安平咬緊了牙關。父親雖然六十多了,可身體沒毛病,又是多年的老車床工,在車間裡一直很受看重的。突然就被辭退,不用說,這又是蔡家國背後做的手腳。
“孩子,你媽超市的那個工作老闆說年後也不用去了。明年我和你媽只能在家接點碎活,靠基本保障過日子。可是你,初三還要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