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天,兩人的殺魔斧出爐,陸楊剛好是二千一百斤的成品,南宮思宇的則是一千四百八十斤的極品。
百丈直徑的黑色金屬臺,正中央一座五尺高的六角祭壇。白髮白鬚的小老頭夸父盤腿坐在祭壇頂上,一動不動。上百個試煉者站在金屬臺上,面對著四下裡蜂蛹過來的魔族。
空曠的原野,視線裡的魔族不下十萬之眾。夸父說這是魔族最強悍的本魔軍團。
試煉者好些個種族,形體千奇百怪,但看上去還是比本魔軍團順眼的多。下方魔族除了黑煞、饕餮、灰狼,還有長著黑色肉翅、青面獠牙的,三個腦袋的,拖著長長舌頭、行動如殭屍的……,一個比一個恐怖的不似人形。
四面荒原,本魔軍團前鋒逼近百丈外停下,漸漸匯聚成黑壓壓的一圈外環。夸父正面的方向,一座黑色攆椅浮於空中,華蓋血一樣紅,椅上坐著一個魁梧的人身,面目卻隱在朦朧黑霧裡,南宮思宇的神識都掃透不進。
要知南宮思宇雖還只是界王境後期,神魂強度卻是比天主境後期不遑多讓。
“嗡——,嗡——”以攆椅為中心無形的波紋蕩發,南宮思宇瞬間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神識執行頓時遲滯,浮於她頭頂的極品殺魔斧抖動著不穩,手一招,殺魔斧落到手上。
“哼!”祭壇上夸父一聲低哼,無形氣場擴散,圓臺上試煉者心神一鬆,壓力散去。
隱隱中兩種氣場在交鋒,夸父的氣場只覆蓋超過圓臺三丈,卻固若金湯,外面環繞的壓力再也侵襲不進。
攆椅為中心散發的波紋似是進攻的訊號,群魔發出狂暴的呼喊,然後如黑色的海浪翻起,從前鋒開始上升,後面的逐次拉起,越升越高。從圓臺看去就如一個巨大的黑色瓶子在不絕的長高,瓶口眼見著快速變小。
“所有攻擊控制於臺外三丈,不要超出這個範圍!”隨著夸父話音落下,本魔軍團前鋒開始掉頭降落,如同從瓶口瀉下的黑色洪流,狂猛砸下!
如此狂暴的氣勢下,南宮思宇反而舔了舔紅唇,晶亮的雙眼有些噬血的興奮。對著身邊的陸楊伸出小手:“陸楊,進我體內世界吧。你的修為還是太低,此處的饕餮一爪就會將你撕裂。”
陸楊沒有矯情,手中殺魔斧輕輕一拋,道:“也好,宇姐,我就在你體內世界裡修煉。你自己小心!”
南宮思宇眼裡露出欣賞之色,一拉陸楊將他送進體內世界。殺魔斧能被主人神念驅動,卻不能收進體內世界和空間戒指,陸楊的成品殺魔斧隨著他的消失落在臺上,一道傳音送進南宮思宇識海:“小姑娘,殺魔斧可以以強吞弱,而且沒有人可以從這裡帶走殺魔斧,你那夫君既然不用,你可將他的殺魔斧一劈吞噬,可以提升你的殺魔斧半階。”
夸父既然是傳音,南宮思宇沒有多問,腳尖挑起地上斧頭,手中極品殺魔族斬下,幾無聲息破入成品殺魔斧刃面,陸楊的斧頭消失。一種血脈相融的奇妙感覺,識海似乎浮現陸楊微微的笑臉。
南宮思宇淡然掃了一眼看向這邊的古自傷,纖手抬高,手指筆直指著天空上方,殺魔斧旋轉著向上殺出。
夸父所說的圓臺外三尺,並沒有限制空中。灰黑的斧頭衝入疾速下降的黑流,連串的鏗鏘聲中,黑流被切開,一條線上激起了連鎖的波動。
受到啟發,圓臺上數十柄殺魔斧垂直衝高,魔族還未降落,一場殺戮在空中展開,無數斷肢殘體、魔族的綠黑色血液飛撒開來。
南宮思宇神識緊隨著殺魔斧,斧頭百丈之後勢盡,一粒失魂引種子打入爆開,滅了一個雙手發出無數黑絲束縛殺魔斧的翼魔,殺魔斧隨後風車般水平旋轉,縮小斬殺範圍。
黑流壓下,以無可阻擋的威勢衝進圓臺。近身搏殺開始,一接觸就有試煉者被攪碎。
奇怪的是,夸父坐鎮的祭壇如同絕對禁區,又似處於另外的空間,無論試煉者還是魔族都不能接近。
死亡的魔族或試煉者的血肉,很快就在圓臺消失,如直接被吞噬了。
數不清的領域交織、碰撞,百丈圓臺成了血肉磨坊。本魔軍團如天威,如劫雷,一擊之勢就像要毀滅一切!生死,似乎根本不是它們考慮的範疇。
殺魔斧降下了許多,還保持著殺戮狀態,南宮思宇能感覺到斧頭越來越暴烈,越來越犀利。
一個失魂引雷球包裹南宮思宇全身,雷球上四下裡跳躍延伸的雷弧令她看起來如同雷神。被雷弧擊中的魔族至少要麻痺半息。
失魂引種子不能群殺,但目前還沒有能抗過一息的對手。儘管魔族的神魂能量遠次於同級別人族修士,但十幾個魔族的魂能匯入丹田,體內雷海隱隱已無法壓制。
功法運轉下氣勢節節攀升,護身雷球雷弧更加密集狂暴,成了南宮思宇宣洩能量的唯一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