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桐一直不懂兩人之間的那一笑,就跟被強按著頭喝水的牛一樣,又有什麼好開心的?
她後來才知道,那是一種如釋負重的笑。
從今往後,他們就是一家人了。
然後是二拜高堂,三夫妻對拜。
夫妻對拜完後卻並沒有立即送入洞房。
而是按照當地的風俗拜見各位親長。
原本是新娘子認識丈夫這邊親戚的意思,到如今就變成了討見面紅包,也成了婚禮中氣氛最熱烈的一個環節。
比如王雪媚跟蘇秀乾就被人抓了過來見面。
平輩之間見面是不存在給紅包的,但周邊看熱鬧的人就一齊吆喝:“做姐姐姐夫的也得意思意思吧,這一聲姐姐姐夫哪裡能夠白喊的?”
王雪媚情知躲不過,她一咬牙,就直接丟了五十元,蘇秀乾也是五十元。
周邊看熱鬧的人就咋呼了起來:“還是雪媚家搞得好,這一出手就不簡單。”
“這麼大的紅包是獨一份吧.......。”
“人家是遠近聞名的大富豪,哪能沒有錢?你們是不知道他們家建了多大的院子,比電影裡邊的有錢人家還要漂亮......。”
寒假就這樣熱熱鬧鬧的過去。
蘇青桐上學的路上,又一次遇到黃槿,這些日子以來,兩人總是會在上學放學的路上同行那麼兩分鐘。
開始的時候,蘇青桐以為是巧合,後來才慢慢的看出些門道,哪裡是巧合,都是黃槿故意在等她。
蘇青桐上學的時間很有規律,都是七點五十分出門,大約八點到學校,然後趕上八點一十分的第一節課。
黃槿的家裡離得遠,一般去學校的時間早,但如今卻變得跟蘇青桐一樣的拖延了。
這就讓蘇青桐尷尬了。
兩人不一會兒來到學校的籃球場,卻見劉承意從南頭的荊棘後邊走了出來,眼神閃爍的看了兩人一眼,也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蘇青桐一直不明白。
這輩子的劉承意怎麼不跟父親去C市讀書,而是一個人留在了鄉下。
他母親過世後,學校的宿舍自然不能住了,他就一個人住在學校旁邊的家裡邊,聽說跟叔叔嬸嬸一起吃飯,但聽幾個男生私下透露,劉承意其實都是自己煮飯吃。
這就讓蘇青桐有些痛惜,不管他多麼的強橫,總還是一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上個月換座位的時候,劉承意坐到了蘇青桐的後邊。
有好幾次,她的眼角都無意中看到他盯著她的背影發呆,見她回過頭去,就冷若冰霜的盯著前邊的黑板看。
做課間操的時候,劉承意突然絆倒了旁邊的黃槿,然後後邊就亂成了一鍋粥。
劉承意不但不道歉,還一副傲慢無禮的模樣。
恥笑著說:“還是班長呢,做個廣播體操都不穩,能做什麼?”
黃槿的雙手握拳,看樣子就要引起一場鬥毆,幸得班主任蘇秀乾看到。
“這是幹什麼?想挨批評?”
劉承意連忙站到佇列裡邊做體操。
黃槿只得擦了擦手上的灰塵,忍了又忍才默默的繼續做操。
蘇青桐覺得這兩個人有些莫名其妙,原先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自從劉承意的母親過世以後,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變得更加冷漠了,更加偏執了,還總喜歡針對黃槿。
兩人之間總是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