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被器靈丟進了幻境之中,但是他在幻境之中的表情卻反應在了自己的臉上,器靈一邊觀看著大殿內各處的爭鬥,一邊留意著林軒那邊的情況。他雖然看不見林軒具體的選擇,但是從林軒的表情也可以略知一二,“小子,你不缺功法,不缺名師,不缺機緣,但是還缺了一顆心!但願你在這百世輪迴幻境之中能夠明白吧。不然,小老頭雖然能保住你,但是你也達不到前主人那樣的高度啊。”
王惡霸在自己府上,吩咐下人給自己準備一桌酒菜。要知道他作為縣老爺的孃舅,平日裡來求他和縣老爺辦事的人可不少,再加上他平日裡魚肉鄉里,家境自然是極為豐裕的。他又極為好色,僅僅是府上有名有份的小妾就有十三房,此時他正在和幾個狐朋狗友坐在圓桌邊喝著小酒,高談闊論,“嘿,我老王玩過這麼多女人,那樣俊的瞎子可還沒玩過,嘿,林家那小子還蠻識趣。哥幾個,等我給那娘們破了瓜,一起來樂呵樂呵?”
他左邊一個虯髯大漢拿起酒罈子灌了一口,抹了抹酒漬:“嘿,你們說這林軒的骨頭是軟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出這種獻妹求榮的事情。王哥,玩完那瞎子之後,你還真準備給那軟腳蝦一些好處?”
另一個乾瘦的小子,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酒,啐了一口,“我呸,王哥,咱雖然混蛋,但是也知道一個義字,不要說獻妹求榮,就是出賣咱哥幾個的事兒也斷然做不出來,那小子要是真想鑽進我們這個圈子裡,我可不接受。”
王惡霸等到周圍的兄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才放下酒杯,“嘁,我就隨口說說,那小子傻,信了。你們都是我的老哥們了,咋也能信?放心吧,我還讓衙門的捕頭去了,免得那傢伙走投無路直接跑了。”眾人聞言,均是心領神會的點頭。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極為沉重的腳步聲,一下下的似乎敲擊在眾人的心口,虯髯大漢已經喝的有點飄了,衝門外大吼道:“哪個下人這麼不長眼睛?不知道爺爺們在裡面喝酒嗎?”說完,提起一罈子酒就往門外走去。
其他幾人看了一眼,皆笑道:“嘿,張胖子又喝高了,王哥,你不管管?畢竟是你府上的下人。”
王惡霸擺了擺手,“嗐,你們都說是下人了,管什麼管?打死了就埋了,打殘了就丟出府去。反正是賤民,這年頭什麼都不多,就賤民多。怎能讓一個賤民壞了我們兄弟的感情。”
其餘人都是大笑,之前那個乾瘦的小子喝了一大口,“別的不說,我瘦猴就是佩服王哥你這敞亮勁兒。”幾人正說著話,門外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和酒罈子摔碎的聲音。
瘦猴大笑道:“王哥,你家下人可真不經打,就這麼幾下似乎就倒地不起了?”這時門外飛進來一個球,直直摔在幾人的酒桌上。幾人正準備大罵,待看清楚桌上的東西時,臉色一下白了,酒意都消散了許多。
桌子上的那東西竟然是虯髯大漢的腦袋,原本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鬍子已經被鮮血染紅,糾纏在一起,而腦袋上的眼珠子正好對著幾人,似乎在描述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林軒提著正在滴血的佩刀出現在門口,遮住了從門外射進來的光線,此時他臉上再也沒有以前的低眉順眼,有的只是戾氣和狂暴。瘦猴與林軒對視一眼,哆嗦了一下。
王惡霸較為鎮定,撇了撇嘴,指著門外說道:“林軒啊,你是真讓我刮目相看。古人都說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也咬人。果然是真的啊。但是,你知道這是哪裡嗎?我喊一聲,門外能過來十來個江湖上一等一的兄弟。”
林軒停頓了半晌,雙眼盯著王惡霸說道:“你有兄弟是嗎?那你可以叫。”
右手邊一個白白胖胖的胖子站起身來,笑道:“王家要沒兄弟,能在這縣城裡搭上縣老爺的線?讓縣老爺娶了王家的女人為正妻?聽哥哥一句勸,將自己妹妹送過來完了,哥哥做主給你妹妹一個妾室的身份,今後你就可以在這縣城裡橫著走了。”
林軒扭頭,將刀架在那胖子的脖子上,面無表情,“到了現在你們還在打我妹妹的主意。”刀光閃過,又一個人頭飛起,迸發出來的鮮血濺了周圍的人滿頭滿臉。
剩下的人抖了一下,林軒伸出鮮血淋漓的手,提起一個酒壺往自己的嘴裡灌了一口酒,“好酒啊!我才發現原來剁人腦袋不必殺豬困難啊。”說完,林軒歪著頭,“你不是有兄弟嗎?你把他們都叫過來吧。”
王惡霸嘴角抽搐了幾下,拿出一條錦帕擦了擦臉上的血,木然扭頭對門外喊道:“府上來客人了。”
其實不用喊,稍遠處的人已經發現了虯髯大漢的屍體,早有下人去別院請那些江湖人士了。現在正有七八個人提著武器往正廳這邊飛奔過來。
“咋了?王哥。”領頭的一個刀疤臉提著一把鬼頭大刀問到。
“就他們啊?”林軒左手端著酒壺,仰頭一飲而盡,身形一動就衝向了門口。
“弄死他!”王惡霸騰地一下站起來,大吼道。
門外的七八人連忙舉起手中的武器迎了上去。
“砰砰砰”連續的兵器撞擊之聲響起,在幽靜的府邸內驚起了一群飛鳥。
十息之後,門口的人有五六個躺在了地上,林軒小腹中了一劍,正在往外流著血。
屋內飄滿了血腥氣,燻得人直作嘔。門口還有兩三人站著,但是他們握著武器的手不可避免的在發抖,王惡霸和他的兄弟們站在桌子邊上,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