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萬一她真不知道呢?”
“寧可錯殺。”
“是!”
皇后娘娘生於軍旅,河北戰場風雨來雨裡去,死人堆裡躺過河,身懷六甲指揮洛陽保衛戰,她豈能是普通女子。某些人的生死,在她眼中早已看得淡了。
皇帝趙策嫌棄唐琪不是*女,其實他是冤枉了唐琪,不過也沒辦法,他就是認為唐琪不乾淨。
一邊嫌棄,可又一邊迷戀,或許就是女將軍身上的這種看淡生死掌控大局的氣概吸引了他,讓他欲罷不能。恨也恨不起來,只能成天嘔氣抱怨。
前幾日唐琪去找曹聖,希望趁著鞠無命、蘇背琴等人還沒回來的時候對太后下手,可是年近七旬的曹聖竟然說:再等等。
等什麼?
曹聖說:等大柱國閔悅死了,咱們再動手。
大柱國閔悅與唐振是一代人,他們那代人基本上都死光了,就剩下他們兩個風燭殘年,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可是他們就好像一對氣死風燈,縱然風雲變幻,他們就是不死,只要他們不死,很多人的各種計劃就不能執行。
“大柱國現在手裡不是沒有兵權嗎?”扈蘭花說:“他兒子交河侯手裡才三萬兵馬,而且遠在西域根本回不來,曹聖為什麼忌憚他呢?”
“沒有兵權?”唐琪輕笑道:“鎮江大將曹定國執掌十萬虎賁軍,荊州大將曹定邦執掌十萬飛虎軍,這兩個人少年時就跟隨閔悅去了交河城,都是閔悅一手提拔起來的,你說他沒有兵權?即便閔悅絕無造反之心,可是別人要造反,他會同意嗎?”
“可是他們都是曹家人啊。”
“曹家人也未必都是一條心。”唐琪道:“或許曹聖已經聯絡過曹定國和曹定邦了,在閔悅活著的時候,他們不會幹對不起閔悅的事,或者說不敢幹出背叛閔悅的事,要知道,他們身邊還有不少閔悅的嫡系。可是閔悅死了以後,他們就無所顧忌了。曹聖一心想去淮南稱王,他寧願自己來當這個地頭蛇,而不願意培植曹太后這條鳳凰,他是有長遠考慮的,曹定國和曹定邦或許被他說動了。”
“錯過這次機會,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扈蘭花噘嘴道。
“好了,這些事我一個人煩心就夠了,別總掛在嘴邊上,一旦漏了風聲,曹太后會毫不猶豫殺了我們。你還是去忙唐淵的事吧,哦,對了,這件事不必瞞著任何人,讓別人都知道才好。”唐琪道。
“為什麼?”扈蘭花一雙大眼目光茫然。
“這樣別人就會以為我這個人不務正業,而且跟唐淵之間聯絡密切,一些風言風語就會颳得滿城都是。這是某些人願意聽到的,也因此轉移了別人對我的視線和評價,就沒人盯著我幹別的事了。”
扈蘭花本是農村姑娘,雖然有些小聰明,但其實很單純,很多事唐琪不說得透徹,她自己根本就悟不透。
近朱者赤,跟隨唐琪時間久了,扈蘭花也在改變,她思考問題的層次明顯增加,唐琪說這些話,她已經完全能聽得懂,也辦得明白。。
扈蘭花並不是一個有多大才能的人,但她卻是最合適的人,跟著唐琪上過戰場,真刀真槍拼殺過,對唐琪也是忠心耿耿,這就夠了。
不久後,各大財閥家裡的媳婦們又開始討論皇后的話題,說皇后與唐淵之間肯定有那樣的關係,一邊養著唐淵的孩子,一邊替唐淵追查殺妻的兇手,我的天,這也太不要臉了,這是皇后應該乾的事?就這德行還要母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