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檢視細節才能看出,畢竟君臣有別,比如那腰帶上的珠寶排列,腰間懸掛的金魚袋,身前背後的銀絲虎紋,照比皇帝身上的金絲龍紋,相去甚遠。
“你就是唐淵?”
“正是末將。”
“很好。”七公子讚道:“我沒來德州之前,戰報中唐琪就一個勁兒誇你和你的這些兄弟。一開始我還以為唐琪是在跟我吹牛,今日一見,果然各個都是人才。吾心甚慰。我這裡有兩塊家將腰牌,但凡佩戴此物,便是我唐氏門客,將來娶到洛陽,憑此牌,可以去家裡公館歇息。”頓了一下,又道:“另一塊我已近給了白恪。”
唐淵想了想,道:“將軍錯愛,受之有愧。”
唐琪立刻道:“七公子賞賜腰牌,不可不收的,否則就是拒絕門閥的邀請。難道你真的打算拒絕嗎?”
“末將不敢。”
“那便收去。”唐琪搶過腰牌,拋給唐淵:“別太高興,這只是七公子發的銅腰牌,憑藉這個腰牌可以去公館免費休息,大吃大喝也沒人管,不過你還進不去唐家的大門,你要繼續努力,爭取河北之戰結束,能搏得一塊銀腰牌,到時候去洛陽,可以去大司馬府做客。”
“末將惶恐。”
“咦?”唐琪突然好奇,問道:“唐淵,你不是說你沒讀過私塾?”
“爺爺認識幾個字,全都交給我了。”唐淵道。
唐琪輕笑道:“可是這些話,卻不是一個鄉間老者能教你的,你爺爺之前當過兵嗎?”
“沒有。”
唐琪追問:“你們這支唐家,祖上是哪裡?”
這些話恐怕不是唐琪想問的,她是自作主張問來給唐瀟聽,或者根本就是唐瀟讓她問的。
唐淵略做思考道:“恐怕與洛陽唐家不是一家,我們唐家本是前朝後裔。”
唐琪不說話了,盯著唐瀟。
“如此說來,反而更可能是一家了。”唐瀟正色道:“你家可有家譜?”
唐淵道:“以前有的,可自打唐朝被滅,家譜便被祖上給燒了。”
“為何燒家譜?”
“這個末將不知。”
“哦…”唐瀟遺憾地搖了搖頭道:“既然沒有家譜,倒也不好說是不是一家。畢竟前朝唐氏還分為幾家,有河北唐氏、關內唐氏、還有川蜀唐氏等。”
“呃,咱們家是河北的。”突然身後傳來悶悶的一生。
唐瀟凝神一看,這位壯漢身材高大,渾身綁著繃帶。
唐琪立刻道:“此人便是唐虎。”
“哦,唐虎。”唐瀟笑道:“真是掐了,你們扈家莊如此多姓唐的嗎?要我看,管他是不是一家,反正一筆寫不出兩個唐字,來,給我兩位同姓兄弟擺下案几,上好酒。”
“你奶奶個腿的唐虎,事先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沒讓你說話的時候,你別說話,別說話,別會說話!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其實不僅僅安排了兩張小几,陳豹等人每個人都有安排,只不過唐淵和唐虎的座次,因為姓唐而被明顯提高了。
為此,唐淵老大不願意。。
唐虎悶悶道:“怎麼的?我說實話也不行了?”
“你這樣辦事,讓別人怎麼看你?”唐淵白了唐虎一眼:“現在好了,典檮、典梟、陳鐸都坐你後面了,你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