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樁。”李邈道。
“嗚……”
小妮子臉色一苦,小嘴噘得老高。
然後嘆了口氣,認命般的原地紮起了馬步。
李邈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喜歡上當老師這件事了。看著果兒時而開心,時而無奈,時而可憐巴巴的模樣,他不禁覺得這個調教的過程,實在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他一邊吃著果兒帶來的早餐,一邊煞有其事的教育道:“紮實的下盤基礎,是最基本的戰鬥要素。如果下盤不穩,別說跟人打架了,就連一陣猛一點的疾風都能把你吹倒在地。”
果兒對他腹黑的一面一無所知,認認真真的聽著,老老實實的站著,活脫脫一個乖寶寶的形象。
好不容易完成早課,她已經累得四肢麻木了。
李邈照常用原能助她滋養身體,順便問道:“丫頭,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果兒軟軟趴在他的膝蓋上,不明所以,道:“叔叔為什麼這樣問?”
李邈道:“百草宗是別人的地盤,我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等答應郭家兄弟的事情辦完之後,我們就走。”
他們現在無家可歸,終雲山他不想回去,怕勾起果兒的傷心事。而別的地方,都沒有歸屬感。
果兒低頭想了想,回道:“我想去……信州。”
“信州?為什麼?”
李邈有點驚訝。
信州縱橫九萬里,包含了十二個“府”,一百七十多個“郡”,以及上千個縣。他們腳下的土地就是信州的一部分。
但果兒指的可不是這個,而是信州大地的王都——信州城!
那地方,距離龐山郡足有三萬裡之遙,這丫頭怎麼會想去那麼遠的地方?
果兒回道:“我記得師父說過,他是在信州撿到我的。我想去那裡……看一看。”
李邈頓時更不解了。
“你是在信州和你師父相遇的?可是……你師父是怎麼去到那裡的?”
三萬多里的路途,玄真子一個凡人,就算路上不遇到任何危險,一天日夜兼程趕上幾百里路,來回一趟也要大半年的時間!
更何況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妖魔和作惡的修仙者,以凡人的能力,很難安全抵達目的地。
果兒解釋道:“師父說過,自從終雲山被滅門之後,他一直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好多年的時間,不知怎麼就去到了信州。”
“後來他撿到了我,想收我為徒,就偷了一隻毛驢,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從信州趕了回來。”
李邈恍然大悟,不禁有點佩服玄真子。
要知道那個時候果兒還只是個剛剛滿月的嬰兒。玄真子一個老乞丐老道士,幾乎一無所有,居然能帶著她遠走數萬里路途,並安全回到終雲山,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你想回信州,看看能否找到自己的親人,是麼?”他問道。
果兒垂下眼簾,想了好久,才搖搖頭,說:“不。只有師父……和你,是我的親人。想去信州,只是為了看一看……看一看……而已。”
她聲音很輕,說話時眼神也不敢與李邈接觸,彷彿生怕被他看出心中的小想法。
李邈看在眼裡,心頭微微抽痛了一下。
她嘴上說不在意,但身為一個棄嬰,又怎麼可能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親人在哪裡?
她只是知道自己從小就已被拋棄,即便找到了也沒有意義,才這樣回答。
十三歲的年齡,已經懂得許多事情了。
李邈心下一嘆,對她道:“好,以後有機會我就帶你去信州看看。不過在那之前,你最好先變成一個強者。”
果兒點點頭,“嗯。我要變得很強很強,讓他……讓師父可以安心。”
一晃五天時間過去。
赤發老者陽炎真人沒有再出現,這讓李邈安心了不少,靈蝶之事暫時應該不會成為麻煩。
倒是聽說龍陵孫家的人正在四處打聽他的訊息,似是不想善了。
對此他並未太過在意。龍陵孫府的實力還不如百草宗,能和他過招的寥寥無幾,除非孫河親自出馬,否則根本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