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嘶……”那銀刺狼瞪著前方的郭蕙,渾身的毛髮威脅地豎起,像是一根根銀刺。
郭蕙平和地望著它,用眼神與其交流。應是受到她中正的氣息感染,那頭野狼的毛髮漸漸垂下。
但獸族只服強者,因此獸師不打敗它或者讓它感到無力反抗,是不可能馴服它的。
這時,郭蕙有意向野狼展示武力,揮出劍氣強盛的幾劍。野狼既憤怒又猶豫地連連後退,突然,猛地撲去!郭蕙早有準備,一劍把它擊退。
野狼痛嚎了起來,已是受了輕傷。
“莫怕,進去吧。”她的聲音平靜而威嚴,當納獸葫蘆的光芒照出,野狼開始還在掙扎,可那光芒暖洋洋的,滿是善意、美好,它很快就臣服了,繼而被納進葫蘆內。
成功了!整個過程乾脆利索,耗時不過一會。眾人鼓掌的同時,感覺馴獸似乎不難。
“容易嗎?當然。因為這是二次馴服。”許世洪嚴肅地說,“它被捕獲、被關進籠車這個過程才是第一次馴服。你們在野外,可不會有這種好事。”
學生們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
吳盈稱讚了走出籠車的郭蕙幾句,就又講道:“馴獸中會有使野獸受傷甚至使它垂死的時候。但只要把它收進葫蘆,不管傷得多重,葫蘆的靈能都會把它治好。”
“但是。”她頓了頓,“這種神效對於已經開智的獸是非常輕微的,修為越高就越輕微,所以別以為納獸葫蘆是獸族不死藥。”
在郭蕙之後,代表霸道院的歐陽縱走進中間的那輛籠車。
他拖著手中的巨闊劍,不掩殺意地走向那頭悲憤的銀刺狼。
誰人能知道,銀刺狼正想起草原上夜空的那一輪明月,它與兩位朋友一邊漫步,一邊高歌。
它又想起,當初與兄弟姐妹們在母親懷中撕咬打鬧的快樂。
也許,它再也回不去了,那處亂石掩蔽的溫暖窩。
而此刻,眾人只能看到,歐陽縱的臉色有多麼凌厲,更像是一名獵手。
他剛才被夏風害得丟盡顏面,心頭正滿是怒戾,決定不再顧慮陸簡如的想法,夠了!他退出這場無望的競逐,當個驕人的大昊子弟吧!
“死!”歐陽縱一聲暴吼,就揮動巨闊劍衝向野狼,一通凌厲的劍擊,野狼的慘叫和鮮血都在飛濺!它的叫聲只有恐懼和哀求,但他沒有停手,直至快要把它斬成碎片。
中道生和王道們大多看得很不忍心,這頭野狼早已投降,根本沒必要再打它。
夏風看不下去了,剛踏出半步,許老師卻按住了他。
許世洪話聲悲涼:“這就是霸道馴獸法,許多獸都被打得重傷而死,能活下來的又有很多被逼為惡獸。百剩一,千剩一,世人卻說伯樂善相千里馬!”
“為什麼學院允許這樣……”伊月結香不禁問。
“你們看不慣?”聞言的潘承發陰冷地說,“這裡是爭鳴學院。你們想阻止爭鳴嗎?”
獸族教員們紛紛嘆息。亦有霸道院的黑熊護主心切地嚷嚷:“馴獸馴獸,沒有馴怎麼算馴獸?愚獸該打!這算輕的了,以前我幾乎被剝下一層皮呢。”
另一隻王道院的黑熊怒道:“放你孃的屁,瞧你一副奴才相的,丟熊!”
王霸兩院的黑熊們頓時要起衝突,但被三位老師叫停。
把那野狼打得垂死,歐陽縱才終於把它收進葫蘆。他環顧了眾人一圈,當看到陸簡如、夏風那些人憤怒卻做不了什麼的樣子,臉露一抹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