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柔。”夏風也喚了瑤柔一聲。
她黑直柔亮的瀑布長髮飄逸地垂下,掠過那纖巧的雙肩、突起的酥胸,似在訴說著空靈。她的明眸皓齒,瓊鼻小嘴,勝過衣物上所有的花朵。
兩人彼此凝視間,師傅們都停下了話,只有渡渡鳥師傅趁機大講它那在凡世模里西斯隱居的三舅母的二表嫂的五孫子就在爭鳴學院的果地工作,以後有事可以找它幫忙。
忽而,瑤柔微笑地說:“好朋友,不要太刻苦了,對自己好點。”
夏風一笑,“你也一樣。”
兩人還沒說幾句話,突然這時候,新生們都驚訝地望見遠方的海面上巨浪滔天,傳來了轟然的巨響。有什麼龐然大物破海而出,接著竟然一飛沖天,卻是一隻鵬鳥。
它長著蒼灰色的羽毛,背部像是地上的平原,雙翼像是天上的雲濤!
人群中的立秋天驕們相對淡定一些,但也心潮澎湃,那是世上最後的一隻鯤鵬!它已經為爭鳴學院服務數千年了,人稱鵬鵬。平時是見不著鵬鵬的,它每年只作這麼一次運輸,把新生們帶到學院。
在狂風席捲岸沙中,鵬鵬飛來了,然後停在了海邊。人們這才看清楚,它像穿衣服般穿戴著一個巨大的木製運載平臺,上面有一排排座位,還有些木屋樓臺,像個地面的廣場。
“諸君,上來吧。”鵬鵬的聲音洪亮。
夏風望著這隻能把人視線內的大海全部擋住的巨鳥,太強了。
“哇。”瑤柔也是感慨,“它比航母還大呢,碩大無朋說的就是這樣吧,大到沒朋友。”
夏風聞言而笑,只是轉念一想,有陣子聽不到她有趣的話語了,不由若有所失。
“要走了。”田樂瑞過來說。
待風浪漸漸地平靜,徐大喜等工作人員開始帶領新生們登上鯤鵬的背臺。新生們一邊走,一邊看,一邊感嘆。即使是立秋天驕們,也全是第一次乘坐鯤鵬。如果沒有意外,此生只得這一次機會。
夏風卻不急著走,他與師友們繼續聊著話。直至周圍留下的新生寥寥,徐大喜親自過來催促,他才與田樂瑞一起走向海邊的鯤鵬,經過一架木製舷梯,登上了廣闊的背臺。
這裡太大了,載著上萬新生一點都不擁擠。這些少年少女,都身穿爭鳴學生的勁裝與斗篷,腰佩或手持刀劍。這時大家很安靜,許多學生在與海灘上的師傅揮手道別。
夏風就站在舷梯口的旁邊,望著那邊的師傅們和瑤柔,對他們笑,對他們揮手。
當所有的新生和工作人員都上來了,舷梯被緩緩地收起,舷梯口被拉上護欄。
很快,鵬鵬高呼一聲,就展翅起飛,扶搖直上天空!狂風吹動著眾人的斗篷,但背臺上穩如平地。
“保重啊,保重啊!”師傅們大喊,渡渡鳥師傅最先激動地奔向海邊,老鷹師傅飛去,然後虎師傅、大象師傅……它們在跑著追著,向著站在鯤鵬上的那個少年喊著,“保重啊,保重啊!”
瑤柔目送著鯤鵬離去,沒有揮手,也沒有呼喊,只是安靜地站著,看著它越飛越高,越飛越遠,雙眼漸成淚眸。
當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走向停下了腳步的師傅們,說道:“我猜,這就是傳奇的開篇。”
渡渡鳥師傅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
與此同時,在鯤鵬背上,夏風握緊了手中的金枝寶劍,斂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收回目光,毅然地望向遠方。
他看到天空的雲氣觸手可及,山川大地變得渺茫,再變為只有無際的大海,未知的前路在陽光下粼粼生輝。他聽到了,新生們都聽到了,鵬鵬唱起了它每年都不同的鯤鵬歌謠。
它那宏壯的吟唱聲,響徹了天地萬里:
“我是鯤鵬族的最後一員
我的故國是已經消逝的不周山
那時,盤古開天闢地,在第一生命中,我後生於龍族
但我也知曉萬物的本源名字
我曾與盤古造物大戰蛇妖
我見證女媧創造第二生命
先龍族,恐龍族,獸族,猴族與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