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說道:“我有想過去找你們,最後都沒去。三年前的事對你而言是個毀滅性的打擊,對我來說同樣也是。從那天起,我的丈夫就不回家了,問他原因他只說是為了我和兒子們好。你知道一個女人既要工作又要帶兩個兒子有多辛苦嗎?我有時候都希望他不在了,我就能沒有多少顧慮的找個對我好、對我兩個兒子好的男人結婚。可他還活著,他從我們談戀愛的時候到現在從沒做過一件對不起我的事。”
常青漠然地看著她,“這不是他汙衊我爸的理由,不是他對警察撒謊的託詞。”
“我也希望這件事能早日水落石出,他有罪就判刑,我和兩個兒子等他出來。他沒罪,他說出來了,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這麼簡單他又何必躲藏?”
江雨用手捂住臉,崩潰的說道:“我和兩個兒子成了別人威脅他的法碼。我只能猜到這裡,其他我不知道。他沒有尊嚴像陰溝裡的老鼠活了三年,只能是為了我們。你知道嗎?那五十萬塊錢,我現在都還不敢動,就怕動了他沒有機會再回來。我就抱著這點幻想過日子了。可頭頂的那把大刀懸了三年,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落下。”
常青問道:“你為什麼不離婚?”
江雨嘴唇劇烈顫抖了幾下,眼神變得無神又無奈,“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不離婚,他爸媽問我他的近況,我還得瞞著。說白了就是我不相信自己還能找到個比他對我更好的男人,我媽走之前病了三年,都是他陪著我媽,一句怨言都沒有,對我也從來沒有一句重話。”
……
陸名湛百無聊賴地拿煙出來輕嗅著,他身邊的門從裡開啟了。
看到外面站著個高大的男人,房主嚇了一跳。
陸名湛朝他坐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說道:“我女朋友不知道我跟上來。”
房主也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哥兒們,你挺有意思的啊。”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第一次談戀愛沒經驗,就想多陪陪她。”
“挺好挺好。你繼續。”房主笑呵呵地下樓了。
房主走後沒幾分鐘,陸名湛聽到樓上的門也開啟了。
他把煙收進口袋裡,慢悠悠的下樓,在樓道口處停下。
常青看到他站在樓下,緊繃的臉上露出了點笑容。
陸名湛挑了挑眉,“談得不好?”
“不知道該不該信她的話。”
“又被人家的演技給騙了?”
“不知道是不是演技,我眼瞎,看不出來。”
陸名湛手搭在她的後脖子上,輕輕捏了幾下,“你暫時這麼信吧,我再想辦法從其他方面幫你查。”
“你不跟江雨談談?”
“你先跟我說說你跟她談了什麼,我再決定是不是要見她。”
“她說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也很討厭當年的事,也是受害者之一,還有那五十萬塊錢她沒動過。”
“五十萬塊錢她確實沒動,她跟你的狀態有點接近,都是被同一件事毀了平靜生活的。至於她知不知道某些事還不清楚。”
“那是不是意味著線索又斷了?”常青害怕這個,但她第一次跟別人相處,她真看不出別人對她是撒謊還是說真話。
“等我梳理一下。”
常青安靜地看著他。
陸名湛把車開出小區之後,才問了一個看起來不沾邊的問題,“你接手家裡的業務之後跟你爸在世時做的業務範圍一樣嗎?”
“不一樣。我做的業務範圍要小很多,我今年才開始接手相對正常的業務,剛開始的前兩年都是意外死亡或是慘死的。”
“你之前有跟我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