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答道:“我想過。”
“沒過你心裡那一關?”
常青很喜歡跟他聊天,不用過多的解釋他就能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
陸名湛邊開車邊說道:“我認為你該給別人知道你的存在,尤其是孤寡老人或是一些有輕生念頭的年輕人,大家這一輩子都沒有幾次與死亡接觸的經驗,會把死亡的恐懼放得無限大,沒有多少人會去疏導。這個問題不疏導會產生的後果也挺可怕。我有機會遇到你,我能知道有位大了會在我死後如此尊重我,他們沒有機會知道。你可以試試。”
“我真的可以?”
“可以。我第一次去你家就說過你身上有很特別的氣息,會讓人很安心,不會覺得死是件可怕的事。我們國內也有死亡體驗的活動,我沒體驗過不便評價好壞。我對你有盲目的自信,認為你會是做得最妥帖的一位。”
陸名湛並非要說服她,只是說出自己的感受,“光是我們所裡一個月也會接收到幾個自殺或意外死亡的無家屬的死者,這還只是我們能接觸到的。你也說過有意外死亡或身體破碎的死者不少大了是拒絕的,作為他們的家屬在那時候不斷的被人拒絕,那滋味該多難受?你多渠道宣傳,對將來遇到這類事情的家屬無疑是不幸中最幸運的事。”
常青被他說得心動了,“我以前也想過,希望我可以成為他們不幸中能握住的一雙手。因為我爸走的時候,也沒人幫我。那種感覺太難受了,我希望其他人可以不用經歷我的經歷。可只有我一個人,我就慢慢不想了。”
“你怕遇到非議?”
常青無聲地點點頭。
“不用害怕,我在你身後。”
常青心口被燙了一下,磕磕絆絆地問道:“你是喜歡我嗎?”
陸名湛挑眉笑道:“喜歡啊。”
“哪種喜歡?”常青的眼睛頓時亮了,在明亮的陽光裡熠熠生輝,極為耀眼。
“暫時是很有好感的喜歡。”
常青聞言笑了起來,“我也是。”
“看出來了。”陸名湛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兩人的相處方式。
別的男女應該不像他們這麼相處吧。
聊喜歡、聊互有好感聊得這麼自然真的沒問題嗎?
但,這種感覺非常舒服。
……
陸名湛把常青送到白事街,回所裡的路上才想起要跟她聊手鐲的事,為什麼她的手鐲會跟案子有關,而且她幾乎是全程參與了跟案子相關的死者的所有入殮,連她的手鐲都在案子裡出現。
過多的重合那就是刻意為之了。
陸名湛想著又要往外走,張宣叫住了他,“又想去哪兒?有任務。”
“抓壯丁找池子和小六。”
“我倒是想,這活兒他們做不了,必須你來。”
“又刷臉?”
“你以為呢?要拍宣傳片,所長點的你。”
“長得帥真是太辛苦了。”
張宣就看不得他這個得瑟又欠抽的樣兒,把他轟了出去,“趕緊去。”